他本不想这样的。
今夜来此,也只是为了看看她的伤势。
可谁想到,一说到谢砚之……埋藏在心里对戾气和猜疑,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那是镌刻在他心里,最害怕的事情。
“说到亲事,宣平王之事不论,阿宓也该挑选驸马了。”温礼晏见她沉默,转移了话题,“此事皇后需上心。”
“公主年纪大了,有自己的心思,陛下可曾问过她有什么心上人?”昀笙道,“若是强行成事,只怕反而不美。”
心上人,呵呵。
温礼晏心里冷笑。
襄宁一个丫头片子,若真得全顺着她的心意成事,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乱子呢。
“比起朕,她如今倒是和你更加亲密,关于驸马之事,她在你面前,是否露出什么端倪?”
此番女眷们的新春宴会,温礼晏是全部交给昀笙处理的。一来是为了锻炼昀笙,好助她建立起身为皇后的威信。二来,也是为了让她以此宴为契机,了解梁京中如今的子弟,好给襄宁相看驸马。
襄宁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图,宴会中总要和昀笙说些什么的。
昀笙知道皇帝对妹妹的关心,便把宴会里自己对襄宁的试探说了。
“臣妾一开始以为公主是对夏泓欢有意,如今再看,倒是说不清楚了。”
公主当时的矢口否认,到底是羞怯之下的嘴硬,还是真得只把夏泓欢当作普通友人呢?
小女孩家的心思,只怕她自己都看不分明。
更别说外人了。
“夏泓欢的事情,朕自有主张。”
无论那件任务,夏泓欢完成得怎么样,距离他达成自己的目标,路途还久远着呢。
他和襄宁,不会成为一路人。
温礼晏想了想:“听阿宓说,她的胳膊还要继续劳累你?”
“是,不过幸而公主的伤救治得及时,再敷药养一个月,就能恢复如常。”
“既然如此,待阿宓再来永安宫找你,你可徐徐劝她。”
“……臣妾尽力。”昀笙笑了笑,“只是公主是个有主见的人,只怕还是得陛下亲自说才有用呢。”
你们俩才是相依为命,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,若是连你说都没有用,她一个和温宓认识才两年,彼此还有些许龃龉的嫂子,怎么能劝说得成?
何况,对昀笙而言,也实在不想见襄宁因为亲事郁郁不乐。平心而论,若是易地而处,她只有这么一个娇宠的妹子,就是再耽搁几年又如何呢?又不是养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