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探子受的是腿伤,一瘸一拐绕到巨石后,极费劲地将少年推出来。
文清紧闭双眼,所幸呼吸平稳,显然是被下药昏睡,应无大碍。
谢砚之遵守承诺收回折扇。那头领伤势最轻,将躺在地上的部下—一扶起,竟还有几分重义气。除受伤较重的两人外,其余人陆续起身跟随在他身后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。
“回去告诉北信王,”谢砚之冷笑。
声音凛冽,再不似先前懒散,一字一句说得果决,“宣平王府见不得旁人教我做事,谢氏一脉也绝不受人摆布。”
那头领愣了一下。
随即重新迈开脚步,头也不回地朝林外走去了。
昀笙这才蹲下身查看文清的情况。
果然是被下了迷药,倒没受什么伤,这才松了一口气,突然发觉自己方才竟真有些紧张——文家老小也算是谢砚之的朋友,她心说,人没事也好有个交代。
可文清睡得死沉,不像一时半会能醒转过来的。
林中露气深重,谢砚之穿得少,可不想在这里陪他挨冻。
于是将他手上的捆绳解开,内心天人交战一番,最终叹口气俯下身,将文清负在自己背上,缓缓朝入城的方向走去。
文清好似睡了一大觉,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,脑子一团浆糊,双眼也瞧不大清楚,只觉得这路走得太颠簸,摇得骨头都摇散了,胸口也被硌得疼。
待看清眼前景象时“啊呀”一声,瞬间跳下来,唰地脸红到脖子根。
谢砚之倒也没生气,只是随意朝他道:“醒了就自己走,背了你一路累得很,要是走得快些咱们还能赶上回去用早食。”
文清却不好意思极了,羞愧着谢他:“谢公子,劳你背了我一路,实在不好意思….…”
谢砚之突然奇道:“怎么你叫虞成蹊虞大哥,叫崔昀笙崔姐姐,到我这就成了谢公子。我很难接近么?”
文清从未考虑过这问题,加之药劲刚过脑子还昏沉得很,让他乍然一问也懵了:“啊,那以后我也叫你谢大哥?”
“谢大哥。”谢砚之品评道,“怪难听的,罢了,公子就公子吧。”
想了想,又说:“逗你玩的,实在无趣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城门,最早一批商贩已摆出早点摊,升腾起来的热气叫人在这尚带寒意的暮春时节暖和起来。俗世烟火气,寻常可见,却最是安抚人心。
谢砚之轻揉关节处活动了下肩膀,一宿没睡,疲意这会又涌了上来,心想着回去最好还能补睡一觉。
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