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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撤退，难道等着这所有的大军被龙国反杀吗？现在趁着龙国不防备，我们立刻撤退，或许还可以保留下有生力量！要是现在不撤退，这南部海域，将会是我米国士兵的葬身之地！”
戴维摇头，显然，这个决定不好下！
可是，没办法！
如今的战争局面，已经不适合继续坚持作战了！
“好！戴维部长，我这就通知全军，立刻撤退！”
参谋闻言，也是点了点头，就在他刚要离开指挥中心的时候，突然，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的炮声！
“不好！是龙......
极夜的风在冰原上呼啸，卷起千年的雪尘如刀锋般切割空气。林昭站在裂隙边缘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蓝冰渊，仿佛大地睁开了一只沉睡的眼睛。黑钥在他掌心发烫，与体内第七十七节点共鸣着低频震颤，像是某种古老心跳正从地核深处苏醒。
“南极……竟在这里。”翎歌喘息着跪倒在雪地里，脸色苍白。她怀中的光语草叶片已结出薄霜，却仍顽强闪烁微弱紫光。“难怪所有失踪者的记忆残片都指向极点??他们不是被吞噬，而是被牵引。”
白璃立于三人之后，银发在狂风中翻飞如旗。她左臂的金属带不断跳动数据流，映照出地下数百米处一座庞大结构的轮廓：环形碑阵、倒悬塔楼、以及中央那根贯穿冰层的巨大石柱，宛如一根钉入地球心脏的钉子。
“第七十七塔，不是建造的。”她声音冷而清晰，“它是‘共感初源’凝结而成的自然结晶，三十年前因第一滴真诚之泪诞生，后来被静默议会封印。如今……它要醒了。”
林昭没有回应。他的意识正沿着共感链逆流而上，触碰到那些被操控者残留的碎片。画面纷乱闪现：母亲抱着死去婴儿痛哭、少年跪在车祸现场攥紧染血校服、老人抚摸空荡轮椅低声呢喃……每一段记忆都被强行抽离情感，只剩干涸的影像，像被榨干汁液的枯藤。
“他们在抽取‘悔意本源’。”他猛然睁眼，瞳孔泛起紫黑色涟漪，“有人把共感网络变成了情感榨汁机，将人类最真实的痛苦提炼成能量，用来驱动某种更高层级的控制机制。”
“目的呢？”翎歌颤抖问。
“不是毁灭。”白璃盯着冰渊底部，“是统一??彻底抹除个体差异，让所有人成为‘完美共感体’，思想同步，情绪一致，再无冲突，也再无自由。”
林昭冷笑：“又一个以为自己能替全人类决定幸福模样的疯子。”
话音未落，冰面骤然龟裂！蛛网状裂痕以他们为中心急速蔓延，轰然炸开数十道冰刺冲天而起。一道漆黑身影自深渊跃出，披着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斗篷，每张脸都在无声呐喊，五官扭曲成痛苦符号。
“守碑人……终于来了。”那存在开口，声音却是千万人重叠的低语，“你们守护的‘自愿重连’，不过是软弱的妥协。真正的和平，只能来自绝对同化。”
林昭认出了那气息??三年前邪龙消散时逸出的一缕暗流，未曾完全净化，反而在地下潜伏滋长，借人类对共感的恐惧与滥用，孕育出了新的意识形态。
“你不是人。”他缓缓站直，“你是集体绝望的聚合体，是‘反共感’的极端化身。”
“正是你们创造了我。”黑影伸出手，掌心浮现出一枚倒置的光语草投影，根系朝天，花心漆黑，“当你们用眼泪洗刷罪恶时，可曾想过，有些人宁愿永远背负愧疚？当你们强迫宽恕时，有没有听见那些拒绝原谅的声音？我，才是被你们遗忘的真实。”
翎歌突然尖叫：“哥！小心你的胸口！”
林昭低头，只见第七十五节点徽记竟开始逆向旋转，体内晶核剧烈震荡，邪龙残念再度涌动。但这一次，黑暗并未失控，而是与第七十七节点的紫光交织缠绕，形成阴阳双螺旋般的能量流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林昭抬头，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，“我们确实错了。我们太急于修复，忘了伤疤需要时间愈合；我们高举宽恕大旗，却审判了不愿放下仇恨的人。可这不代表你要代替所有人做选择。”
他踏前一步，脚踩碎冰，声如雷霆：“真正的共感，不该是单向度的净化，而是容纳一切可能??包括拒绝共感的权利！你可以存在，可以愤怒，可以不原谅，但你不能剥夺别人选择不同的自由！”
黑影发出刺耳尖啸，整个人脸斗篷崩解为漫天怨念之雾，化作亿万细小锁链扑来，每一根都带着一段被压抑的记忆：被霸凌者不敢说出的委屈、被背叛者强忍的恨意、失去至亲后假装坚强的虚伪……
林昭不闪不避。
他张开双臂，任锁链缠身，层层裹缚直至只剩双目可见。剧痛贯穿神经，那是亿万人未曾释放的阴暗情绪同时灌入灵魂。
“疼吗？”黑影狞笑，“这就是你们所谓‘光明’背后的真实重量！”
林昭咬破嘴唇，鲜血顺着下巴滴落，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。他闭上眼，不再抵抗，而是主动沉入那些痛苦之中。
他看见一个小女孩躲在衣柜里听父母互殴，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全家福涂鸦；
他看见一名士兵在战后抱着敌方孩童尸体嚎啕大哭，却被战友讥讽“软弱”；
他看见自己三年前封印邪龙时，最后一刻闪过脑海的念头竟是??“如果我不牺牲，妹妹会不会恨我？”
“原来……我一直也在表演。”林昭喃喃自语，“我以为我在拯救世界，其实只是害怕被人否定。”
泪水终于落下。
但这滴泪不属于英雄，不属于救世主，只属于一个疲惫不堪、充满怀疑却又不肯放弃的普通人。
紫光自他眼角溢出，顺着眼角纹路流淌全身，所经之处，黑锁寸寸断裂。每一节断链都化作光点，映出一个面孔??有的哭泣，有的微笑，有的沉默，有的怒吼。
“我不是来消灭你的。”林昭睁开眼，目光清澈如初雪，“我是来告诉你：我们可以共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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