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晨雾中的丐帮驻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,细密的露珠挂在茅草屋檐上,在初升的朝阳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。
子辉正与疤叔在院中的老槐树下低声交谈,忽然间,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从二虎子的窑洞方向传来,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"不好!"子辉手中的茶盏"啪"地碎裂,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却浑然不觉。
他与疤叔对视一眼,两人身形如电,几个起落间便穿过层层院落。三子、六子等人也闻声赶来,众人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。
窑洞前的木门已经四分五裂,碎木屑散落一地。洞内传来沉重的喘息声,像是受伤的猛兽在压抑着痛苦。
子辉抬手示意众人戒备,自己则缓步上前,指尖已经按在了判官笔上。
"不对劲。"疤叔的声音沙哑低沉。
众人赶到二虎子的住处时,只见他半跪在地上,浑身肌肉绷紧如铁,额头青筋暴起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。
昏暗的窑洞内,二虎子跪坐在土炕上,浑身肌肉虬结,青筋暴起。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眉心处那道正在蠕动的血痕——形如一只半睁的眼睛,边缘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珠,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诡异的纹路。
"这...这是..."六子倒吸一口凉气,手中的飞刃甲发出"咔咔"的轻响。那血印仿佛有生命一般,随着二虎子的呼吸微微起伏,隐约可见内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转动。
子辉瞳孔骤缩。
那血痕的形状他再熟悉不过——当处在牛毛帐篷,二虎子与斗牛象人死斗时,额头就曾浮现过类似的纹路。
只是那时不过昙花一现,远不如今日这般清晰可怖。
"别碰他!"疤叔一把拦住想要上前的子辉,"那东西邪性。"
话音未落,二虎子突然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。他浑身骨骼发出"咔咔"的爆响,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。
最惊人的是,他额头那道血痕正在缓缓裂开,露出里面深邃的黑瞳——没有眼白,只有纯粹的黑暗,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。
"开蒙六级......"三子喃喃道。
众人眼睁睁看着二虎子的气息节节攀升。他皮肤下的血管如蚯蚓般蠕动,额头那只诡异的眼睛每睁开一分,气势就暴涨一截。
"七级......八级......"六子的声音开始发抖。
突然,二虎子浑身一颤,双拳重重砸向地面。"轰"的一声闷响,青石板寸寸龟裂。他额头上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,漆黑的瞳孔中竟泛起翡翠色的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