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石婆的绳结,子辉知道他已经来到这个失落之地半个月了,清晨的幽光透过穹顶苔藓斑驳地洒落,为部落镀上一层阴冷的绿色。
子辉——现在部落里的所有人都叫他"小水"——站在洞口活动着手脚,冰凉的空气钻进鼻腔,带着苔藓特有的铁锈味。
他的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,这具被狼石改造过的身体正在苏醒。
"磨蹭什么?"大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震得他耳膜发颤。
这个两丈高的巨人正往身上涂抹一种暗绿色的膏状物,气味刺鼻得像腐烂的树叶。"抹上这个,能盖住人味。"
阿花已经整装待发,她腰间别着三把不同大小的石斧,背上还绑着一捆坚韧的藤绳。
看到子辉还在笨拙地模仿大猫的动作,她走过来一把夺过药膏:"笨手笨脚的。"粗糙的手指沾着药膏在他脸上胡乱抹开,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。
"第、第一次狩猎都这么隆重吗?"子辉结结巴巴地问。
药膏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被强迫喝下的苦药。
阿花冷笑一声,把药罐塞进他怀里:"昨天西边哨塔发现岩甲狼兽的踪迹,要是运气好…..."
她突然压低声音,"能猎到一头,够整个部落吃十天,何况石婆已经向狼石卜算过了,大丰收!"
子辉手一抖,药罐差点落地。
岩甲狼兽?那可是启蒙信息里能撞塌山壁的凶物,一身蛮力,堪比封圣中期,足足有四龙之力。
十牛之力堪比一龙之力,四龙之力比他自己的九牛二虎之力,强了太多了。
提起石婆的卜算,就更让人啼笑皆非了。
狼石前,大猫和阿花,两人一左一右提着石婆向空中抛起。接着,石婆摔落到了地上,脸盆大的脸被摔的鼻青脸肿。不过最后,她咧嘴一笑,看向了西边。
这拿脸撞地,就是卜算!
此时,子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绿纹——自从狼石赐予血脉后,这些纹路就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。
"怕了?"大猫扛起他那根缠着兽牙的巨木棒,阴影完全笼罩了子辉。"现在回去还来得及,继续帮阿草刮兽皮去。"
"谁怕了?"子辉梗着脖子,声音却不争气地变调。
他急忙抓起那根临时分到的骨矛——说是骨矛,其实更像半截巨兽的腿骨,顶端被粗糙地磨尖。
握柄处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,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猎人的遗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