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徽音本垂着头,听到脚步声后猛地抬起,看清是我连忙站起身要跪。
我冲十七使了个眼色,十七一把托住她的手臂,使她不能动弹。
“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?”说着 ,我找了张单独的沙发坐下。
王徽音满眼不解,不明白我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?
我的手肘拄在沙发扶手上,身子微微栽着,用手撑着太阳穴。
好些日子没出过门,突然出来接触人气,感觉有些疲惫。
我声音不大道:“我想收你,不用你跪。我不想收你,你跪破膝盖也没用。”
她垂下眼,不安的抿了抿嘴唇。
我凝神看她,见她斟酌片刻,鼓起勇气道:“符姑娘,为何不能收我?只因为我爹爹是王瞎子吗?”
我抿着嘴抬眸想了想,如实道:“也不全是,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目前没有收徒的想法。
既然你说到了你父亲,你若是在他身边长大,定是从小耳濡目染,理应知道这行不是谁都能干的,对吧?”
她固执的问道:“您没试过,怎么知道我不合适呢?”
我并没有急着否定她的能力,没试过,我不能凭自己的偏见给她下定义。
“也许你合适,可在这天梯巷,你能学的东西太多了,又为什么偏要认我为师呢?”
她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,因为她怕她会哭出来,更怕我会嫌弃她的眼泪。
她尽量平稳的回道:“爹爹临终前交代过,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拜你为师。
只有跟着你,我的未来才能有路走。
爹爹说你们本是同源,更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,他不希望我走走别的道,还是想将这门法传下去。
眼下聚仙楼遇到了大麻烦,人人自危。
爹爹说聚仙楼的一切都可以给你!
他还说他后悔了,如果重来一遍,他一定不会走上歪路,他先走一步,去给他的师父赎罪去了。”
我嗤笑了声,挑眉问道:“赎罪?
他说的轻巧!
他办的错事太多,连累到了孙男娣女才知道后悔了?
再说,我要他聚仙楼有什么用?
给他收拾那些烂摊子吗?”
王徽音第一次抬头看着我的眼睛,小脸憋的通红,“不管您信不信,爹爹是真心忏悔的…将死之人说的话,怎会掺假?”
我俯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,端着茶盏放在唇边,浅浅的抿着。
“他出了什么事?准确的说,谁要了他的命?”
她摇摇头,“我不知道,爹爹的事情从不让我参与。
只是年前有一日,爹爹神色慌张的回来,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