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摩…伏诛,罪证昭然,实乃本族万幸!”
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声音更加干涩,“然…蛊王之位空悬,霁月姑娘与双生子之争未果。
西南经此大乱,人心惶惶…
恳请法王慈悲,示下天宪,为今日之事做个了结。
也为…我本族子民,指明一条生路!”
最后几个字,已是带上了哀求的意味。
所有的目光,瞬间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,死死聚焦在那道玄色的身影上。
空气凝固,落针可闻。
霁月在龚北的搀扶下,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她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污和泪水的狼藉,眼神疲惫得仿佛随时会倒下,却异常清明坚韧。
她看向那几位如同惊弓之鸟的大长老,声音嘶哑,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。
“蛊王?圣女?”
她嗤笑一声,笑声里充满了浓烈的嘲讽和深入骨髓的厌倦,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石窟里。
“我从踏上这条路的第一天起,就没想过要当什么蛊王,什么圣女!
我今天站在这里,不为权,不为名,只为让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——得到他应得的报应!
让他也尝尝,烈火焚身、挫骨扬灰的滋味!”
她的话语如同刀锋,刮过每个人的耳膜。
她的目光转向石台边缘,那两个同样浑身浴血,相互搀扶着的双生子。
霁月的声音放缓了些,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,目光扫过全场一张张神情复杂的脸。
“今天是你们帮了我。
不然还要费些手脚,多流些血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,“蛊王的位置,我给你们。
西南部族,是我们所有人的根。
同族相残,已经流了太多的血,让外人看够了笑话。
够了…真的够了。”
最后几个字,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解脱。
“给我们?”
双生子中的姐姐嘶哑地开口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。
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,夹杂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巨大馅饼砸中的茫然。
妹妹紧紧抓着姐姐的手臂,戒备地盯着霁月。
很快,她又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驯服与畏惧,将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,那道掌控着生杀予夺的身影上。
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。
梵迦也修长的手指,在冰冷的石椅扶手上,轻轻敲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