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上位者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不再是无形之物,它们像两股实质的寒流,在大殿中弥漫、碰撞。
跪在地上的明义,能清晰地感觉到背脊上那两道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,以及那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的威压,让他瞬间如坠冰窟,连骨髓都在发冷。
“库尔发一号署长,库尔发三号,明义或许有自己的理由,我们不妨听听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最不合适的人选。”战尔发十号在这时候站了出来,直面库尔发一号和库尔发三号两人的怒火,为明义辩护道。
“既然战尔发十号开口了——”库尔发三号的目光转向宝座上的库尔发一号,声音平稳,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推动力,说道,“那就请库尔发一号署长给明义一个机会吧。”
库尔发一号几不可察地点了点,幅度微小得如同呼吸的起伏。
这是一个极其克制、仅包含最低限度同意的示意。
然而,明义整张脸都紧贴着冰冷的地砖,额头甚至能感受到石面的细微纹路。他的视野被限制在眼前一小块模糊的、带着尘土地面,完全无法看到高位之上那细微的动作。
他依旧维持着最卑微的跪伏姿态,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有些微的颤抖。
大殿里依旧一片死寂。
库尔发一号深沉的视线落在明义身上,库尔发三号则微微侧着头,他们都在等待。
这沉默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堆积。
战尔发十号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高,却像石子投入死水般清晰。他向前略倾了倾身,目光紧紧锁住地上那个伏低的身影,每个字都刻意放慢,带着沉甸甸的提醒意味:
“明义——”
他顿了顿,“库尔发一号署长和库尔发三号在等你的解释——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加重了语气,“你可要想好了再说。”
明义自然听懂了战尔发十号话里那份沉甸甸的提醒意味。他立刻抬起头,动作有些仓促,甚至带起一阵微弱的风。额头上还残留着刚才磕头时沾上的细微尘土和地砖冰冷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