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窒息的感觉,至今还会在她的噩梦中出现。
她看着自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淤青,那是海泽最近一次发怒时留下的痕迹。
所以她拼命地想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,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。
想要挣脱这段令她窒息的婚姻,找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。
可到头来,却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。
九十亿,这个数字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。
姑妈投资的资金,本应该是她翻身的机会,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手机又开始震动,屏幕上显示着几十个未接来电。
有海泽的,有父亲的,甚至还有几个是公司高管打来的。
但她一个都不想接。
这三天里,她几乎没有吃东西。
偶尔喝几口水,也只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。
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自己就这样消失。至少比面对现实要好得多。
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"咚咚咚!"
沈清歌没有理会,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房间里开着冷气,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。
敲门声却越来越响亮,像是要把门砸开一般。
走廊里甚至传来其他房客的抱怨声。
"谁?"她有气无力地问道,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"我是海洋,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!"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沈清歌勉强从床上爬起来,随手披了件外套。
镜子里的女人面容憔悴,眼神空洞,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,哪里还有往日的光彩?
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,打开房门。
海洋站在门外,身边还站着苏婉玉。
也是,小叔子在异国他乡,独自进嫂子的房间,的确多有不便。
浓重的香水味飘进来,是苏婉玉惯用的那款法国香水。
往日里,沈清歌会觉得这味道高级优雅,此刻却只觉得刺鼻。
"你这是要把自己饿死吗?"海洋皱着眉头,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,餐盒里的食物已经变质。
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房间里一片昏暗。
沈清歌没有说话,默默走回床边坐下。
床单皱巴巴的,显然她这几天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