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灯光重新亮起时,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。
她抱着的,不再是自己的孩子。
沈清歌用力闭上眼睛,试图阻止这些可怕的想象,但那些画面却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反复播放。
她想起生产后的那段时间,自己对孩子的那种微妙的陌生感。
当时她以为是因为初为人母的不适应,以为是产后情绪的正常波动。
可现在想来,那种陌生感也许正是母子血缘的本能反应。
她的身体,她的直觉,早就在告诉她这个真相,只是她被世俗的观念蒙蔽了双眼。
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海泽在这件事后的表现。
他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和她相敬如宾,甚至让她感觉到夫妻关系在好转。
特别是前几天那个夜晚,他的温柔体贴,他的深情款款,现在想来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他是在演戏吗?
还是说,对他而言,这种欺骗根本算不了什么?
在他眼中,她也许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,完全没有自主意识,可以随意摆布。
沈清歌感到一阵深深的屈辱和愤怒。
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段婚姻的本质,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清醒,足够理智。
可是现在她才发现,她低估了人性的黑暗,低估了海泽的阴险。
那么,他换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?
沈清歌的脑子里一团乱麻,无数的疑问和猜测交织在一起,让她头疼欲裂。
她用力按压着太阳穴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:她的亲生孩子现在在哪里?
是男孩还是女孩?
还活着吗?
过得好吗?
这些问题像是无数把利剑,刺得她的心血淋淋。
沈清歌几乎无法呼吸。
她紧紧抱住枕头,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。
她知道,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。
那张化验单必须藏好,这是她目前掌握的唯一证据。
如果海泽知道她已经知情,后果不堪设想。
沈清歌小心翼翼地将化验单从口袋里取出,反复确认上面的血型信息。
AB型,清清楚楚,毫无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