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东君恰似霜打的茄子,脑袋瞬间耷拉下来,双肩也垮了下去,自知此番行事莽撞,理亏得很,也不辩驳半句,蔫蔫地拖着步子走到院落中。一屁股坐下后,手里紧攥着剑,那剑柄都被攥得微微泛白,可剑身却无力地低垂着,映照出他满脸的无奈与失落,眼神空洞,望着天边发愣,似在懊恼自己的冲动,又似在苦思破局之法。
正郁闷得心头好似压着铅块时,百里玄然恰似一阵灵动旋风,脚步轻快得没个声响,眨眼间就跑到近前。他猫着腰,凑近百里东君耳边,神秘兮兮又热络地悄声道:“哥,你别愁啦,瞧你这眉头皱得,都能夹死苍蝇了。师傅那儿我可都打点好了,把前因后果、你的难处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,师傅他老人家通情达理,晓得你不易,可没怪你呐。嘿,师傅还特意提了一嘴,要是练剑呐,有个绝佳的人选,叫李长生,那可是江湖中如传奇般的存在,剑术超凡入圣,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求见都没机会呢。”
“李长生?”百里东君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像被点亮的火把,瞪大得溜圆,眼珠子都快蹦出来,反复念叨着这名字,越念越激动,好似念着什么绝世秘诀。猛地,他一拍脑门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恰似恍然大悟,“哎呀,不就是那位名震江湖、执掌天下第一学堂的李先生嘛!我咋猪油蒙了心,差点把这等人物给忘了,若是能拜入他门下,习得那惊世剑术,往后还不得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呐。”
夜幕像一块轻柔黑绸,悄然落下,笼罩着后院。此时院内灯火璀璨,光晕摇曳,暖融融的。饭桌上,镇西侯百里洛陈大马金刀地坐于首位,那气势仿若坐镇朝堂的君王,不怒自威,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场。世子百里成风、世子妃温珞玉分坐两旁,仪态端庄,举手投足尽显世家风范。大公子百里东君、小公子百里玄然,还有世子妃兄长毒菩萨温壶酒,齐聚一堂,欢声笑语交织,一场小型家宴热热闹闹开场,仿若奏响一曲欢快的乐章。
“东君呐,如今你手握利刃,有了好剑傍身,恰似英雄得了趁手兵器,剑法虽说尚青涩,却也有了几分模样,可这学剑之路,没个好师傅领进门,总归是摸着石头过河,难成大器呐。你心里可有主意啦,打算拜谁为师呀?”百里洛陈端起酒杯,轻抿一口,那酒水入喉,目光却如炬,透过袅袅酒气,稳稳落在百里东君身上,满是审视与关切。
“我想让玄然当我师傅!”百里东君心直口快,想都没想,话就像倒豆子般脱口而出,眼神里透着对弟弟由衷的信任与亲近,仿若弟弟已然是剑术大家,能带着他闯荡剑道江湖,一路披荆斩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