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什么?”
“老公啊。”男人直愣愣地盯着她,眸底熠熠生辉。
“你算是哪门子的老公?”圆妞真被气到了,都到这时候了,还在跟她打哈哈,“我还以为是亡夫呢。”
谢淮安替她捋发丝的手一顿,“就这么盼我死啊,对,要不是我及时出现,连孩子后爸都找好了。”
他轻描淡写,但不爽已完全写在脸上。
“嗯,有人有胆做,没胆认,我没别的办法了,就当他永远地离开了吧。”她故作轻松地抚着隆起的肚子。
谢淮安的双手同时覆盖在她纤巧的手背,薄唇似笑非笑,继而完全上翘,略带粗糙的指腹在她柔嫩的手背来回刮着,眉尾自带风流,“老公这三年有没有离开过你,没有感受到吗?”
莫名,想起那无数个缠绵的夜晚,圆妞沉默了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不被我发现的?”
“想知道?”男人拉住女人的手往唇边送。
又来了。
他低头时,发间淡雅的松木香钻入她肺腑,就像三年来这个人的蛮横霸道,无孔不入地往她身体里钻,而此刻溢满鼻尖的松木香好闻得让她通体舒畅,想狠狠扑过去蹂躏。
“嗯,”男人喉间一动,似是对她翻红的皮肤很满意,“先服务一下老公再给你解惑。”
他是怎么一步步变成流氓的?
哦,好像是那昏天暗地的三年里,他无处不在的气息和进出。
连她都快被驯化了,眼看就要心随意动,头一偏,忍住了。
“生气了?”谢淮安心疼了,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,十方天地里玩命的修炼,在厉青阳和他之间来回横跳,要不是知道她意志坚定地想出来找他,一定先把自己给醋死了,“乖了,是我不对,我不该隐瞒你,但万魂灭神阵的威力确实大,将我打回了本体,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办法告诉你,我变成了一根木头。”
“一根木头?”圆妞有点难以置信,“难怪我怎么掐算都算不到你在哪里,原来是被打回了本体。”
谢淮安本体是松,跟人类不同,她算不到很是正常。正是本体的特殊性才使他逃过一劫。
“嗯,一根木头。”
他再次强调。
气氛陡然变得诡异。
思绪不可控地向不可描述的一面倾斜。
如果他真化作了一段木头,那么这段木头居然化腐朽为神奇,凭空从她躯壳里造出一个新生命。
横亘在胸腔的那股气闷忽而消散得无影无踪,她缓缓抬头,以近乎仰视的姿态望进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