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作休息他又赶紧往前走,但这次却很奇怪,走着走着他双腿发软,直至整个人好像跌进了沼泽。
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宛如入睡前的预备,意识像片羽毛飘在半空,周遭声音渐渐裹上般的柔焦。
他似乎回到了家中,自己的房间里那柔软的床上。
窗外车鸣变成远处溪流的咕嘟声,空调嗡鸣化作摇篮曲的尾音。
眼皮重得像沾了晨露的花瓣,却又能透过缝隙看见窗帘花纹在月光里融化,变成流动的云海。
但这样的思绪没有持续多久,困意如潮水漫过颅骨时,意识正坠入无形陷阱。
周遭声音扭曲成尖锐的蜂鸣,空调运转声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,连窗外的风声都暗藏利刃,在耳膜上划出细痕。
林秣周的眼皮沉重似铅块,强行撑开时,黑暗里浮动的光斑竟化作獠牙的轮廓,被褥缠绕在四肢,触感冰凉滑腻,如同无数蛰伏的蛇蟒伺机收紧。
每一次试图抓住清醒的思绪,都像是在流沙中挣扎,那些破碎的念头如同淬毒的蛛丝,将人拽入更深的、失去掌控的深渊,连呼吸都成了被无形大手扼住咽喉前的倒计时。
“吾素未料汝竟庸懦至此!如此拙劣奸计,汝亦能中,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,惜哉!”
这声音林秣周再熟悉不过了,那刀灵诞生于千年之前,说话方式与当代人尤为不同,特别是在批判他时,刻意会用他习惯的说话方式。
这家伙在他落难时就只会看笑话,母亲曾安慰他说这是刀灵对主人的考验,未能通过考验的都不会被刀灵承认,便无法完全使用刀灵的力量。
很来气,但他几乎要昏厥了。
[力量,磅礴的力量!]
耳边有声音愈来愈近,林秣周感觉自己像是沉在海水里,离水面的人和事物渐行渐远。
......
中间洞,0.2个感官时后。
“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吗?”
沈砚辞挥了挥扇子,他觉得自己走了大概12分钟,按理说这座山没那么大,照这个进度早就走完了。
其余人也对此觉得疑惑,但他们还是决定继续往前,不久后,他们来到了这条路的终点,那是一堵相当大的墙壁。
墙壁很厚,不是中空,过不去。
赵老三用拳头捶打那密不透风的墙壁,他急得想点根烟,但想想这里是密闭空间果断放弃:“怎么办,现在回去?”
看来他们选错路了,这条路虽然没有危险,但也出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