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轻微的眩晕感和失重感,让凯萨斯产生了不适,这是长距离传送的后遗症。
眼前是一座被某种晶石矿脉贯穿的天然洞窟,整个空间都笼罩在晶石折射出的奇异光晕中。灰绿色的晶簇从地面和洞壁各处野蛮生长,有些柱状晶石如同巨人的手指般拔地而起,高达五六米,最粗的部位甚至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。
恶魔的遗骸静静矗立在洞窟中央的晶石王座上,那具上半身保持着人形轮廓、下半身却延伸出蛇尾骨骼的骸骨,周围密密麻麻盘踞着数以百计的怪蛇。这些冷血生物相互缠绕蠕动,在晶石表面投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影。体型较小的同类早已消失不见,显然都成了这些大腿粗细的巨蛇的腹中餐。
“嘶嘶”的吐信声在洞窟中形成诡异的共鸣,凯萨斯握紧武器的手心渗出冷汗。他身旁的幼犬正对着那座由蛇躯堆叠而成的、三四米高的“活体祭坛”直流口水,但面对如此数量的猎物,连这条贪吃的幼犬都不知该从何处下口。
“死狗,先别轻举妄动。”凯萨斯压低声音,从行囊中取出泛着幽蓝光泽的魔钢矿镐,“让我试试这些晶石…”
他谨慎地选择了一块距离蛇群较远的晶簇,当矿镐与晶石碰撞的瞬间,清脆的“叮”声在洞窟内炸响,几粒赤红的火星从接触点迸射而出。令人惊讶的是,看似脆弱的灰绿色晶石表面竟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。这声响动却惊动了沉睡的蛇群,无数粗短的蛇身瞬间直立,那些生着三角形头颅的怪物齐刷刷转向声源,冰冷的竖瞳在晶石反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
凯萨斯猛然收手,额角渗出一滴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。尽管他能够免疫蛇毒,但面对这数千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同时噬咬,再强悍的躯体恐怕也会被咬的千疮百孔。那只有些畏惧的幼犬早已躲到他身后,湿润的鼻头不安地翕动着,猩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那群扭曲蠕动的怪蛇。
他深吸一口气,慢慢褪去右手上的皮质手套。当掌心触及晶石表面的刹那,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。晶石内部传来的能量脉动让他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绝非寻常魔法矿物,其中流淌的灰绿色能量犹如活物,每一次震颤都带着令人战栗的陌生频率。当凯萨斯尝试引导一丝能量入体时,暗金色鳞片瞬间从脖颈蔓延至手背,剧烈的灼痛感伴随着诡异的阴冷在血管里游走。这股能量仿佛裹挟着亡者的絮语,每一次涌动都在撕扯着他的精神防线。
“死狗,尝尝这个!”
凯萨斯用短刀撬下一块棱角分明的晶石碎片。幼犬先是警惕地嗅了嗅,突然兴奋地甩动尾巴,猩红的长舌卷着晶石“嘎嘣”一声吞入腹中。它满足地眯起眼睛,甚至打着滚露出肚皮,全然没有丝毫不适。
正当凯萨斯皱眉思索时,地洞深处突然卷来灼热的气浪。那具干枯的恶魔遗骸竟诡异地抽搐起来,镶嵌在胸腔中央的魔核迸发出幽绿色的光芒。原本虎视眈眈的怪蛇顿时如潮水般退散,鳞片摩擦晶石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