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骤然睁大，血丝迅速蔓延，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，
肌肉剧烈抽搐，金属椅的扶手被他十指死死扣紧，指甲在合金表面摩擦出尖锐的刮痕。
所有人都在紧盯着他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然后，忽然——
他的挣扎停了下来。
078号的背脊缓缓放松，头颅无力地靠在椅背上，深深地喘了一口气。
他的眼睛仍然睁着，但疯狂的血丝在迅速消退，他的肌肉逐渐松弛，连指甲嵌入金属的痕迹也逐渐回归平静。
原本不受控制的低语声消失了，嘴角的抽搐也归于平静，他像是从一场无止境的噩梦中苏醒，眼神清晰而陌生。
“……奇怪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像是久未开口的人在适应自己的声带，但却异常清晰，“我的头脑从未如此清醒。”
林泽远瞳孔微缩，安洁莉娜不自觉地向前一步，伊戈尔微微眯起眼睛，盯着078号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
五分钟过去了，没有异常症状。
十分钟过去了，没有深渊低语的回响。
十五分钟后，078号缓缓抬起手，凝视着自己的掌心，似乎在重新认识自己的存在。
他低声呢喃：“它们的声音……不见了。”
“成功了。”温季然的声音微微颤抖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收紧。
没有人欢呼。没有人松懈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，真正的战斗，才刚刚开始。
这只是第一步。
“理智稳定剂”——人类抵御深渊侵蚀的第一道屏障，诞生了。
实验室的兴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。
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，刺耳的电流噪音在空气中回荡。
温度骤降，仿佛整个空间被瞬间抽空，变得冰冷刺骨。林泽远猛地抬起头，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。
“污染指数上升了……”安洁莉娜的声音微微颤抖，她死死盯着屏幕，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发白。
“不可能！”伊戈尔低吼，脸色阴沉得如同极寒风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