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睿王?”柳清漪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,蒋夫子此举一定有深意。
果然蒋睿城印证了她的猜测。
“哦,对了,说起睿王,他和柳夫子也有渊源。
夫子可还记得曾经有人重伤在范府躲避,夫人给了他止血的药剂?”
柳清漪心中一动,那人居然是睿王殿下?
是何人如此大胆,井然谋划皇子?
答案呼之欲出。
蒋睿城适当停顿,端起茶盏啜饮一口,似乎在润润嗓子,也同时是在给柳清漪留出思考的空间。
柳清漪垂眸,长睫掩盖了眸中所有的情绪,只是素手握着的茶杯边缘,指尖隐隐透出一点用力的白。
“殿下感念禹琛的赤诚,加之其本身性情洒脱不拘小节,与禹琛、谢小侯爷颇能谈得来。”
蒋睿城放下茶盏,声音压得更低了些,带着一种叙述秘辛的沉缓,“然而京城风云变幻,非久居之地。
殿下胸怀壮志,心系边陲安宁。
不久后,便毅然请缨,远赴西域,执戈戍边,守护一方黎庶去了。”
他提及“西域”、“戍边”时,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和敬佩。
紧接着,他像是随手拈来几片无关紧要的落叶般,语气平淡地补充道:“哦,对了,还有一事。
大约就在殿下西行前后,他曾私下觐见过陛下。具体所为何事,外人不得而知。
只是隔了些时日,京城便传出风声,说是太子谢逸风殿下……因言行有失,触怒天颜,已被幽禁于东宫静心思过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在谈论天气变化。
庭院里,蝉鸣声似乎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歇了。
风吹过紫藤花架,落英簌簌,有几片花瓣打着旋儿,落在柳清漪面前的石桌上,更添几分静谧。
柳清漪一直沉默地听着,低垂的眼帘掩盖了所有汹涌的思绪。
蒋睿城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闲聊,真相的轮廓在她脑中迅速勾勒成形,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。
她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