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已经晚了。
几乎是在他走出大厅的瞬间,就有数名不知藏身何处的士兵涌了出来,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黎兄,既是来了,何必着急走呢!”
随着一道熟悉悦耳的声音响起,院门被打开。
只见晏凤楼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,微微扬起如画的眉眼,笑意盈盈地看着黎昭群。
黎昭群脸色略微苍白,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“孙小姐病情加重,需要更多的珍贵药材,我特来求药,不料严兄不在,正欲离去。”
“药?”晏凤楼笑眯眯道,“好说,我这就命人送去。”
“那真是太感谢严兄了。”黎昭群拱了拱手,“那我就不打扰严兄休息了。”
“诶,既然来了,黎兄何不多坐片刻?”晏凤楼抬了抬手,拦住他的去路,又抚了抚掌,“我这里正好有熟人要介绍给黎兄认识呢。”
随着掌声响起,他身后被推了两个脚步踉跄的人——正是浑身湿透的阿鱼叔和负伤的林十!
黎昭群的心骤然一沉,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去,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为好。
“黎兄,这是怎么了?还不快坐下。我来给你好好儿介绍介绍啊!”晏凤楼越过他坐下,轻轻一笑,眼中尽是嘲弄。
黎昭群迫不得已,浑身僵硬地坐下,期间他的目光不断瞥向阿鱼叔和林十,心里俱是担忧。
阿鱼叔虽然浑身湿透,除却脸色惨白和颓然外,倒是没见到什么伤势。
但林十显然没那么好运,左臂血迹斑斑,脸上还有好几处青紫伤痕。
“严兄,你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黎昭群显然是沉不住气的,忍不住主动开了口。
晏凤楼扬起眉头,一脸惊诧道:“黎兄这是何意啊?”
“你别与我演了。”黎昭群实在不擅长虚以委蛇,他站起,脸色难看道:“你到底想对我们作甚?”
“呵呵。”晏凤楼见得他这副模样,不由轻轻笑了起来,取出一个湿漉漉的油布囊,摇晃了下,“此物,黎兄可认识?”
黎昭群的心一沉再沉。
他自然认识,这是他亲手写的,前后封蜡的。
现在竟然落到了晏凤楼手里。
他回头看了眼阿鱼叔。
阿鱼叔羞愧地垂下了头。
当时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,他都没来得及把东西丢到水里,居然就被制住了,才叫他们给搜了身。
若非是被人抓住,此刻他都恨不得撞墙自尽才好。
“你这随从水性当真是好啊!竟然能从温泉池的暗渠,一路游到山庄外。若不是他骨头硬,我都想招揽到手里来了。”
晏凤楼边说,边缓缓打开了油布囊,取出里面未曾弄湿的信件,摇晃了下,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