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,他也是颇感幸运。
因为听说,那午门近来青石板上的鲜血都没停过。
据说是治不好陛下的大夫,都被拖出去斩首了。
如今京中其他大夫都打算举家搬迁了,但偏生城门口看得严,只许进不许出,一时间城内也是风声鹤唳,不少医馆都关了门,明哲保身了。
闻言,黎昭群不由蹙了蹙眉头,“那……那就先开着吧。不拘着好药,尽管开就是,只要有用即可。”
“是。”
孙秋菊闻言,心中一沉,却又倍感不好意思,抬头看着黎昭群,讷讷道:“黎大哥,对不住,给你添麻烦了……”
如果不是她前头非要任性,也不至于跟她爹闹矛盾,才挨了那耳刮子,伤了耳朵。
“不碍事。你能好转就好。”黎昭群不以为然。
等府医开好药,就让人去抓药了,晚些再送回海棠苑。
黎昭群也没有多待,转身想回去,却被孙秋菊给喊住。
“黎大哥,你,你没事吧?”
她注意到黎昭群的脸色并不好,故而很是担心。
黎昭群勉强扯了扯唇角,“我没事。不用担心我,你最近在府中就好好儿的就行,其他的不必多管。”
“黎大哥……”
“放心,进了我理阳公府,这些事也自有我们家来撑着。你本身就是无妄之灾,原就是我对不住你们才是。”黎昭群简单说了两句,就转身离开了。
春桃扶住孙秋菊,轻声道:“小姐,您现在重要的是养病,咱们就听黎公子的吧!这偌大的国公府,想来也的确犯不着让咱们出面的……”
“不许说这样的话了。”孙秋菊摇了摇头,“黎大哥待我们好,我们又岂能置身之外呢?”
“那,那咱们也做不了别的啊……”
孙秋菊一噎,只能又讷讷坐了回去。
而这边,中午时分,赵鸦的身影终于是回来了。
“大公子。”他单膝跪地,躬身行礼。
“如何了?”晏凤楼正坐在案前临摹《兰亭序》,这还是理阳公托人送来的,狼毫笔在宣纸上游走,字迹俊秀飘逸。
“回大公子的话,京中驿站戒备森严,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属下根本无法靠近,只能费些功夫去找了附近的小贩探听消息。”赵鸦垂首道,“据说世子初初入京,就被下了大狱,前阵子才放了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