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立即就让小二重新把点心和茶水送过去。
“你们且慢用,有任何需要,尽管知会。”
“行了,你去忙吧。不用招呼我们!”刘管家挥了挥手。
掌柜很是识趣地下了楼。
晏凤楼端着茶盏,指尖轻捻杯沿,漫不经心地品了一口,耳朵竖起,视线不经意地落到那几桌客人身上。
茶楼里安静,那些人的谈话声虽低,仍有零星片段飘进耳中。
“……我父亲说,朝中已有人暗中联络势力了……”
“是为扶持新君吧?皇上若有不测,总得有人继位……”
“慎言!这话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!你们竟敢……”
“怕什么?满安京谁不知道皇上病重?太医院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遮得住吗?那午门天街日日都有死去的大夫,血都冲不干净……”
听到这里,晏凤楼挑了挑眉,轻啜一口茶,苦涩在舌尖蔓延,过后甘甜又在喉间回荡。
“刘管家,”他压低声音道,“如今朝中情况已经这般严重了?那对我们做生意岂非很有影响?”
“这,这我也不清楚。”刘管家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反正皇上病重后,后宫不得干政,如今主事的都是内阁几位阁老和六部尚书主持。”
“几位阁老?”晏凤楼眼中闪过兴味,“都是谁在主事?”
“首辅江峰、次辅李清源,还有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陈景行。”管家声音压得更低,“不过听说这几位大人也不和,朝堂上常常起争执。”
晏凤楼暗自点头,这些他自是有耳闻。
“我听闻,如今皇上有意召集藩王入京?”
“我也不晓得。”刘管家摇了摇头,“但咱们陛下又没有子嗣了,如今要是真的有个意外,少不得就是需要藩王来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只是朝着晏凤楼使了个“你懂的”眼色。
晏凤楼自是知晓。
皇上前头是有个嫡出大太子了,可惜后来跟皇帝起了龃龉,然后怒起反叛,先后杀了好几个兄弟姐妹,直接让老皇帝绝了后,后头被抓了,那位也是个头铁的。
直接就是在东宫里放火自尽了。
至于老皇帝,后头经过这一遭,这身体就不行了,之后这后宫就再无所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