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七在絮儿家门前紧急住脚,里边住的都是未婚女子,他一个年轻男人不好直接闯进去。
宋丹霞听着耳边一团乱,连忙喊庆七进来帮忙。
“庆七,快帮忙点灯,小囡手里抓着活老鼠呢!”
黑灯瞎火没判断好门槛高度,庆七是一头扎进房间的。小枣和庆七都在地上摸索打火石,小囡那个没心没肺的,竟然还在咯咯笑。
絮儿本就用一只手抓着孩子,顺着小身体摸过去,强行掰开另一只小爪子。确认老鼠不在小囡手里,又急又气的絮儿在小囡屁股上落巴掌。
油灯重新点起来时,满地都是人。
至于那只虎口险生的老鼠,早不知跑到哪个洞口去了!
庆七一头雾水,仅凭宋丹霞的一句话,他是怎么都猜不到事情经过的。
“小囡还不足两周岁呢,去哪抓老鼠?你们几个是不是天黑眼花了呀?”
换个姿势盘腿坐下,眼角余光扫一眼宋丹霞,衣裳头发无甚变化,眼睛不红,唇瓣不胀,看来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。
丁小枣习惯与他顶嘴,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喘粗气,就算如此还不忘与庆七呛声呢。
“七哥,一个两个眼花,难道我们四个都瞎啊?”
庆七在小枣头上弹了一指,说道:
“别给我扣屎盆子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这时候门外又传来脚步声,邻居们衣衫不整地围过来。年轻男女或坐或躺把地面塞满,小囡趴在絮儿腿上哇哇大哭,这可真是天擦黑打鸣的公鸡,有点稀罕呐。
张大嘴没说话先乐上了。
“哎呀~地上铺金砖了不成?商量好的纳凉呢?”
胡伯娘心疼孩子,这可是她的乖孙,哭的太可怜。
“快让奶奶抱,谁欺负我孙儿了?奶奶打他!”
絮儿自己气得鼻子发酸,小囡并不淘气,中间睡醒乱爬是她做娘的没看好。但是钻床底下抓老鼠,真要把她吓个半死。
小囡委屈地靠着胡伯娘,哭得抽抽嗒嗒停不下来。
陈忘山扶着顾云走在最后边,加上她嗓门本就洪亮。吼出来一嗓子,反而止了孩子的哭声。
“大的也哭,小的也哭,生死离别了?”
陈巧织惊跳着去捂她娘那张嘴。
“娘,大晚上你跟来添什么乱啊?爹你也是,路上崴了脚闪了腰的,你不得悔青了肠子?快回家睡去吧,没事、没事啊。”
陈巧织强行送走父母,所以并不清楚屋子内又发生了什么事。
说来说去,唐越冬和宋丹霞避开人见面的事自然瞒不住。
人家宋姑娘想念弟弟,打听打听理所应当。至于一个多时辰都说了什么,他们不该多嘴。
耿秋见这边没什么大事,顺嘴问了句:
“老唐可是回去睡了?”
宋丹霞脸色怪异,要笑不笑道:
“应该还没,他、好像吃错了东西。”
耿秋一下子想到白日给他留的饭菜,估计是酸了没舍得扔。
村邻一一散去,几个小姑娘折腾得浑身是汗,突发奇想要去溪边洗澡。
往日都是男人们占据着好地方,现在天黑无人,不妨自己也去放松一回。
絮儿再不敢把小囡一个人放在房中,拐个弯送去林三娘那里。
通往溪边的路闭着眼睛都能走,四人寻到地方,将衣裳草鞋随便脱了扔在岸边,一脚踏进水中。
山泉太过清凉,有怪叫的,有咬牙浸透整个身子的,还有斯哈斯哈等待身体适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