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晚宿了一家黑店,不仅被劫了货,人也没了。据说至今尸首都没找到。”
“那确实凶险。”
“是啊,咱干牙子的,消息也算灵通,客官二人看起来也不是行贾的,要是行贾的,咱怎么也得奉劝莫要往西边去。得了,二位,就这辆车。”
牙人指着一辆太平车对着两个人说道。
太平车是四轮马车,顶部有个毡棚,此时已经坐进去了四个人,分别是两个汉子,和一对中年男女,看起来是夫妻。
牙人走上前去和车夫交谈了两声,一边说着,一边指向两个人,那车夫点了点头,然后走过来对着坐着的几个人高声道:“嗳,往里些,让这二位上去!”
他说得十分不客气,但那几个人都沉默地往里凑了一凑。
韩林和金士麟蹬着车夫摆在地下的木墩,面对面坐了,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,好在两个人坐在最外面,还能透透气儿。
见两个人坐上了车,那车夫又对两个人说道:“从这儿到山海关,要两天一晚,中间到崔各庄打尖,食宿我不管,两个人车费一两银子,先交银子。”
“方才不是说一共八钱银子?!怎地这一会儿功夫就涨了两钱,这不坐地起价麽?”
韩林有些不解。
那车夫没好气地道:“八钱银子是俺的车费,剩下那两钱银子是牙子的佣钱,这钱自然不能从俺的身上出。”
“你们坐不坐,不坐就下去,别耽误老子的功夫!”
金士麟见他如此不敬,就要怒斥,韩林拦了一下,赶忙笑道:“坐,怎地不坐!”
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了钱袋子,挑了一个一两重左右的银子丢了过去:“这下能走了吧?”
那车夫掂了一下感受重量,仍然没好脸色地道:“催什么,等俺撒个尿去。”
随着“啪”地一声响鞭,太平车缓缓驶出。
韩林的屁股离开座位,随后又狠狠地墩了下去。
知道这车夫是故意的,他一边歪嘴吸着凉气,一边骂道:“他娘的,果然是车船店脚牙,无罪也该杀。”
韩林的身旁坐着的就是那俩夫妻的丈夫,瞅了瞅两个人,嘴里笑道:“两位公子,怕不是寻常的平头百姓吧?”
挑了挑眉毛,韩林心中道:“这人的眼力见不错。”
“哦?这位大哥是咋看出来的?”
漫漫长路,金士麟又是个闷油瓶,面对此人的搭话,韩林也乐得解解闷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