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言熙眯着眼睛,紧紧盯着孟皓清,接着说道:“先不说你的本事有多厉害,就说你那不要命的作为,我就没见过有谁能像你这样。
短短两年多的时间,你从一个庸人变成了一个让朝堂如此依赖的人,而且在这两年之间,你的武夫能力直接达到了化境中期。
你可知道,对于武夫来讲,满介已是人人向往的高度,可你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,这太不可思议了……”
夏言熙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:“朝堂之上,你献策提出攻城之法。
而后又敢做出指鹿为马之事。
带着一百个探子就敢闯入俞州,平定三万山匪。
之后又平定梁州。
还能想出假死的计策,推翻崔炎和假太子。
深入地宫拿到上古卷轴。
在北城门带领五千人死守城门。
后来又吞并云国,平定杜州……啧啧啧……”
她接着说道:“看看你这一路走来,每一步都充满了何等的痛苦啊。
你差点死在俞州,在梁州的时候瞎过眼睛,在地宫你也差点丢了性命,后来在雾野大牢,若不是我的封穴针让你得以假死,你早就被折磨死了……
你还被换过新娘,为了洛一而被邪祟吞噬……看看,看看你这一路,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在被疯狂地摧残……所以,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?”
孟皓清“唰”地展开铁扇,扇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他慢悠悠地摇着扇子,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飘忽:“谁知道呢,我是谁连我自己也说不清。或许哪天真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,才能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吧。”
话音刚落,他轻轻叹了口气,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骨节发出一连串细微的脆响,随后转身走进木屋。走到门口时,他脚步一顿,声音淡淡的飘了出来:“还是想想办法吧,尽量冲破那道屏障,看看吴砚之死后到底还藏着什么后手。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,比起知道一件天大的事,反倒更让人心里发慌,坐不住。”
夏言熙坐在桌前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,发出规律的轻响,她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夜色,语气懒洋洋的:“哦,那得看我心情。夜观天象这事儿,实在太无聊了,对着满天星星瞪眼睛,没什么意思。”
孟皓清刚迈进门的脚步猛地顿住,僵硬地回过头来,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:“喂!你这是吃饱了就骂厨子啊?吃了老子那么多顿饭,总得知恩图报吧?拿了好处就得办事,休想耍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