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影继续急促地说道:“临行前,向大人特意让我转告你,拿到银两和粮草之后,必须立刻离开东都,马不停蹄地回松州去。
千万记住,莫要在此地惹是生非——陛下正愁找不到由头把你扣在东都,你如今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。
什么都比不上冷静些,平平安安回到松州重要,切记,切记!”
话音刚落,黑影松开手,身形一晃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,一个干脆利落的后空翻便越过窗台,动作轻盈得像片落叶,落地时依旧悄无声息,转瞬间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,只留下窗棂轻微晃动了几下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赵志淳猛地喘起粗气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。
他挣扎着坐起身子,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,目光扫过漆黑一片的屋子,只有几缕月光从窗缝钻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他眉头紧紧皱起,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紧紧攥成了拳头。
“什么?向叔被抓了……可恶!”他咬牙切齿,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:“又是孟皓清!既然你都做到这份上了,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显然,黑衣人的叮嘱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,此刻他心中只剩下复仇的火焰与夺权的执念。
赵志淳猛地从床上站起,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,快步走到窗边,一把推开窗户,任凭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拂在脸上。
他望着远处模糊的城郭轮廓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低声自语道:“想要的东西,不给我,我就硬抢!
松州的兵权,我们要定了,不给……也得给!”
夜色中,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决绝,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不计后果的决心。
翌日。
午时。
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,屋里的梨花木桌上,整整齐齐摆着几包油纸包着的东西。
油纸的边角微微卷起,隐约能瞧见里面深色的粉末或是块状物,透着几分神秘。
要说这赵志淳,论雄才大略实在平平,领兵打仗更是毫无章法,一身武功也只能算三脚猫的功夫,寻常侍卫都未必能敌。
可若论起那些阴损诡谲的伎俩,他倒是心思活络得很,不仅肯花功夫钻研,还总有些旁人想不到的巧思,仿佛天生就对这类旁门左道有着格外的敏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