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沉声道,“你带几个人,不远不近地跟着楚将军,他自幼习武,一向比常人更为谨慎,你们跟在他的身后一定要小心些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楚天恒秘密离家的消息也很快传入大内之中。
裴元凌知道这事,心中犹如警铃大响。
再结合楚清音之前提到的离开的话,一时也坐不住了。
他当即摆驾霏雪殿。
楚清音见他匆匆驾临,也预感到了些什么。
不过裴元凌坐下后,却没与楚清音说来意,反而同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陛下与臣妾之间何时如此生分了。打从您过来,臣妾便瞧出您心事重重的,难道是前朝出了何事?还是说王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?”
裴元凌沉默了片刻,终是垂眸看向她,正色道,“音音,你前些日子为何与朕说那种话,难道你打算离开朕了?”
楚清音一怔,而后笑道,“陛下说笑了,臣妾是你的妃嫔,既是后妃,非死而不得离宫,臣妾又能往哪里去呢?”
“可是……”
裴元凌迟疑片刻,却还是无法安心,干脆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。
“方才朕手底下的人来禀,你哥哥连夜收拾行囊,离开了京中,瞧那方向应是往江南而去。你可知你哥哥为何突然离京?”
兄长离京了?
楚清音眼中闪过一抹错愕。
但兄妹连心,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兄长的意图。
掩下眼中的吃惊,她故作轻松笑道,“原来陛下是因此事而忧虑,那看来确实是臣妾之过了。是臣妾没有提前将此事告知陛下,让陛下担心。”
“你知道这事?”裴元凌眉头微蹙。
楚清音点了点头,故作亲密地拉过男人的双手,请他坐在一旁的榻上,又细心地倒了杯热茶。
“哥哥离家多年,征战四方,刚回京中却又背上莫须有的罪名,如今难得清闲,便同臣妾商量一番,决定回江南老家祭祖,正好也可在半路接应流放在外族人。”
裴元凌神色微冷,“你哥哥有这样的打算,为何从来都没有同朕说过?难道他不信朕?”
朝臣公然离京而不上报,未免也忒大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