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桐易已然明了。
周贵眼中一凛,“什么你们未卖于任何人,我可是有着完完整整的官契!真金白银买的!!!”
张巧儿试图争辩,陈桐易拉住她,他看向周贵夫妻二人,“此事,我自会去寻王猛问个清楚,你们自己最好给我找出个合适的托词。”
待陈桐易走后,妇人眼中张望。
周贵咒骂道:“看,看,瞅!你个贱人,活该剜了你的眼!”
周氏睁圆眼睛,不甘的回骂:“你个负心汉,我嫁与你活过过一天舒坦日子,还躲到这破茅草屋里,跟个贼一样!”
“躲躲,怎么办呐,人来寻房子了!到时候连这地也没有了!”
“急个什!咱有官契,他有什么!再说这都十多年了!他还能有什用!”
壮汉气呼呼的喘了两口,“把骡子牵出来,我去寻得姐夫问问。”
“自己牵!”
陈桐易听着二人的争吵,目光不明所以,张巧儿在旁边说道:“公子,为何是十多年?我们不是才离开这五年么?”
“等调查一番再说。”
随后他便带着张巧儿去了县城。陈桐易见她心事重重的样,便嘱咐道:“你不放心就去看看,切记不要留下太多的财务。”
“公子,巧儿知道。”
等到周贵进城,陈桐易便跟着他,寻到一处还算气派的院子,他从外墙跳了进去。
王猛这两年过的相当滋润,因当年剿匪一事,他获得晋升机会,现在住的地方和之前是天壤之别。
“姐夫,那张二兵部不是有熟识之人?”
“你怕个卵蛋!就那破地……”
王猛话还未说完,陈桐易大步走了进去,“就那破地也要占为己有?”
王猛看到陈桐易莫名的有一瞬间的慌张,但一闪而过,今时不同往日,他的地位已经完全不是当年,没必要怕这么个虚张声势的小人物。
只是,十多年过去了,这人为何变化如此小。
王猛换上一副热切的模样,“张老弟,何时回来的,怎么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?”
陈桐易看着这张已有老相的脸,下界恐怕真是过了十多年了。
“你这声老弟我可担不起,只是我不了解,我的房产为何变成了你小舅子周贵的。”
王猛收起堆笑的脸,“张二,你失踪多年……”
陈桐易:“我只是离家多年,何时失踪?家中并无其他人,谁有资格帮我向官府报告?”
王猛听着陈桐易质问的话,开始变的冷漠,“张二,就你那破地,不过区区几两银子,念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,我多给你些,这事就此作罢!”
说完,他朝地上扔出一袋碎银。
原本,陈桐易对这种跳梁小丑已经不会在意,不知是否是环境的问题,他现在非常想揍他一顿。
他仍记得大雪纷飞的那个夜晚里,张老头的脸黝黑,在明确拒绝他后,仍旧给他盛了一碗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