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锋行至虎炎部落的集结之处,眼前的景象令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。
只见那原本整齐有序的营帐,如今仿若被狂风席卷的残垣,东倒西歪。
诸多营帐已被战火吞噬,只剩下焦黑的骨架。
袅袅残烟升腾而起,恰似冤魂的悲泣与哀怨。
地上坑洼密布,深浅不一,那是元气与兵器激烈碰撞后的惨烈痕迹。
坑洼之中,尚未干涸的血迹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目的红芒,那是大地受伤后的创口。
士兵们面容憔悴,灰头土脸,疲惫不堪。
有的倚靠在断戟之上,眼神空洞而茫然,仿若灵魂已被抽离。
有的身负重伤,被同伴用简易担架抬着。
伤口处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,却因药品匮乏,只能紧咬牙关,苦苦忍受。
不远处,阵亡将士的遗体堆积如山。
他们的身躯早已冰冷僵硬,脸上却依旧残留着战斗时的坚毅与决绝。
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英勇与壮烈。
程锋的心仿若被重重捶打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。
那些曾对他寄予厚望、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,如今却永远地倒下了,沉睡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。
他满心愧疚,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“若我能有更强的实力,他们怎会遭此厄运?”
对力量的渴望在他心底疯狂生长,如野草般蔓延。
望着那些幸存的士兵,虽疲惫不堪却依旧坚定地守望部落,程锋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“我身为他们的领袖,却未能引领他们走向胜利,反而令他们深陷绝境,我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的忠诚与信任?”
他的铁拳紧握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浑然不觉疼痛。
满心都是对逝者的愧疚与对生者的自责,在这残垣断壁间,他的身影愈发显得落寞而凄凉。
良久,程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心境渐趋平静,双眸之中满是决绝之色。
“苏沫,朱雀部落为何愿与我结为盟友?”
程锋转身,目光如炬,直视苏沫,道出心中疑惑。
当初知晓血祭幽字军的限制后,他便暗中联络诸多部落,却皆遭碰壁。
唯有朱雀部落例外,不仅未拒,反而颇为主动。
其中或许有苏沫的因素,但朱雀部落的决策者绝非会因一人而将整个部落的命运孤注一掷。
“具体缘由我亦不知,只听闻族中长辈似对你手中的残刀颇为看重。”
苏沫亦觉此事蹊跷,曾多次追问族人,却皆未得明确答复,只是屡屡提及程锋手中那柄残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