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侧,正认真裳武的李轻州被这一行为打断,侧身过来。
“师父,你怎么了?”他转首,一脸忧色。
身旁,裴厄似乎被噩梦困住,他忽然抱头起来,大幅喘着气和声。
这些日子里,他总睡不着。许清弦身上的魂魄是他的,他隐约能感受到,那魂魄,越来越弱,越来越淡。这无疑在一次次的提醒他,时日不多了,时辰不够了。
他想救他,可每当梦影袭来,他感到的却是无比浓烈的压迫感。他恐怕没这么大的能耐去保证,他能完美无缺的按计划进行。他亦是怕,人就死在怀里。他不想失去,可越是这么想,心底的压抑就徒增生多。
若是从前,两条命的他或许能毫不费力的做到,也绝对能做到。那时的他连对抗微光泠,都不在话下。
可如今,他已经失去了一条命,无异于是断了一臂,损失了千百年的道行。甚至他都不敢想象,如果没有微光泠等人的帮助,他能不能走到这一步?或者说,他恐怕已经死在了那次的路上。
而现在,如果没有他们,自己又是否能走到这个高度?离许清弦越来越近呢。他不敢想,也不能去想。因为只要一想,悲惨的苦难就像毒药一样蔓延,对失去许清弦的恐惧,让他源源不断地陷入噩梦,来回翻涌。
“师父,师父!你怎么了?”李轻州见怎么唤他都所动,语气愈发急切了些。
这样的言语,自然也吸引到了身处的旁人。
微光泠凑了过来:“裴兄,你怎么了?可是身体不适啊。”
涂山忆:“喂,裴厄,你没事吧。你可不能出事啊。”
知友一个个围上,裴厄在一声声呼唤中逐渐恢复神智。他回首,大汗淋漓下,呼吸趋于平和起来。
“呼,抱歉…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,可能因这几日没休息好,出现幻觉了。”
闻言,李轻州抚着他都背脊,帮他顺着气。
“师父,你这几日确实睡得不安稳,等一切结束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微光泠瞧他的样子,也愈发担心起来。
“裴兄,你不必硬撑的,我们都知道你为许兄已经牺牲了很多。你身体上的裂痕……纵使你不说,我们也都能猜到那是什么。你累了就休息,万事还有我们呢。”
眼前一个个面孔,一个个担忧的容色,让裴厄逐渐心安起来。
是啊,他不是孤身一人。没了他,也会有人继续为许清弦赴汤蹈火。那么,身为许清弦精神支柱的他,就更不能泄气了。
交谈和担忧交杂着,不知不觉中,场下的擂台胜利已快见分晓。
殷雪滴与曼凝儿已经全力以赴,曼凝儿擅长蛊术,从这刻开始更是一刻不停地挥发魅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