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为何,水声听不见了,身子倒愈发滚烫。
燥热,充斥着玹灵子。
他出了不少湿汗,迷蒙中苏醒了。
清醒后,他才讶异的发现自己并不在石床上。
四下熏香缪缪,光斜照屋内,暖洋洋地。
玹灵子有些不可置信,他从水牢中出来了?
他盖着厚褥,躺着舒适地床榻,眼前还有一股浓浓烧了一夜的炭火。
火光旺盛间,腰间的手动了动。
玹灵子扭头,正是明怨生搂着他。
连日来和明怨生苟合太多,他竟习惯到没注意他了。
玹灵子松了口气,惬惬地躺了回去。他偏着头,望着眉骨。
他没变,真好……
连日的折磨,除了身躯感受到的切实痛苦外,还有心底的震痛。
同一个人身上,温柔和粗暴的不同降临,会让他产生莫大的恐惧。
哭的那几日,明怨生不苟言笑的容色,和不会放过他的行为,都令他隐隐作痛。
以至于,他办完事离开后,自己都久久缓不过劲来。
玹灵子想着,沉思下去。
腰上的手在这时收紧了些,气息的翻动下,明怨生意识苏醒了。
“醒了?再睡一会……”他喃喃了两句,又埋头缩进了玹灵子身上。
明明是冰凉地触感,却忽然烧起一股明火。
耳廓的尾巴扬起火须,玹灵子猛地别过头,被暖洋洋的炭火烤得羞面。
他感受得到,手腕脚踝上的锁链仍然没松,牢牢扣着。
可手腕的锁链换成宽松的法绳、全身的痛楚痕迹疗愈干净。这些,都是明怨生做的。
十一日——
偏僻的卧房来了新的人,他带来了膳食,避讳着目光。
见人要走,玹灵子开口拦他。
“慢着。”
果不其然,人停了步伐。
“吾在他身边,从未见过你。你名唤什么?”
进来的人抬了眼,小心翼翼地撇了一下,后又落了回去。
“回君主,属下名唤‘广邺’。”
玹灵子起身,向着饭桌走去,捻起碗筷。
“广邺?吾也有个手下,与你同姓。”他说着,夹起一块饭粒入口。
名为广邺地手下没有退出屋子,他垂着首,仍然毕恭毕敬的,但偷偷瞟了他一眼。
“不知君主那位手下,是否为姮娥峰的玉女君‘广媱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