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了郑爱国一白眼后,杨庆有才详细的把苏颖目前的遭遇说了一遍,然后问道:
“你们说,将来形势会不会有好转?”
“弟妹这事吧!不新鲜。”
赵文柏闻言语气沉闷道:
“不是我说丧气话,这种事儿我在区里见多了,往来文件中,每天都有被下放劳改的知识分子,要真说有多大错,那也不至于,不过是之前有过不当言论罢了,可那时风气不像现在这样,谁特么会想到能有今天,也应了那句话,天道好轮回,种什么因结什么果,但因为成分不好被处理的目前还不多见,基本都是调离重要岗位,要么赋闲,要么下车间劳动。”
“净说没用的废话。”
周浩提醒道:
“庆有问的是以后、将来。”
赵文柏闻言苦笑道:
“那我怎么知道?我要是能掐会算,早特么下农场劳改了,还能搁这听你叨叨?”
周浩........
这话说的,莫名其妙觉得很在理。
着实无法反驳。
“你们别甭看我,咱们几人中,我工作最晚,也不认识什么领导,你们几个就是我在京城最大的人脉,我比睁眼一抹黑强不了多少,压根没发言权。”
说罢,丫很是有眼力见的搬着凳子往后挪了挪,努嘴示意其他人继续说。
杨庆有确实也没指望他。
只是聚会嘛!
总不好漏一个吧?
“庆有,说句不好听的,这就是现状。”
郑爱国难得正经一次,语气正经道:
“别说弟妹了,就像我们家,不也这样嘛!论贡献不比别人差,但倒霉就倒霉在了成分上,我爸都在家闲了一年多了,我也没说啥不是?”
“你家不一样。”
李学习插嘴道:
“你家不止是历史原因,不过,咱们今儿说的是庆有家,就别提你们家了,你们家忒复杂,弟妹跟你家比不了。”
“对。”
吴盼盼跟腔道:
“爱国家的事儿咱们这帮小卒子没插嘴的资格,咱先说弟妹这档子事,庆有,我工作性质跟你差不多,估摸着我知道的你都知道,这些年我亲眼目睹的可不止三五人,他们有的甚至成分跟你我一样,不也被扣了帽子嘛!要我说,你们俩压根就不用瞎担心,天塌不了,成分不好的多了去了,还能把账算到咱们普通人身上啊?”
“不能这么说。”
赵文柏反驳道:
“你没在政府单位上班,你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,真要是一种地的农民,即使成分再差,也没人找他麻烦,已经天天吃不好喝不上,余生都搭进黄土地里了,还能怎么着?可知识分子就不一样了,不仅没为历史错误赎过罪,还会成为潜在的危险,或者说造成的破坏力不一样,你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