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他们的目光,丁贤思呵呵一笑,“晚辈从林威出塞做钦差起就在关注他,宛平侯什么事都能忍…不对,是他不在乎,对朝堂之事不在乎,但他对牵连百姓的任何行为都不接受。
就像泰宁侯,陈家在京城深深参与权争,做了很多暗处的恶事,但陈家是在制衡武勋,宛平侯眼里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。
武清侯就不一样,李铭诚扣剥京营、扣剥皇庄佃户,就算他在巩固皇家地位,宛平侯也对他讨厌至极,甚至不认他这个亲戚。
杨大人起起落落,萨尔浒大败,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,你忽悠东虏和鞑靼偷袭大宁都司,也是为了向宛平侯示好,但这一切掩盖不了你曾经自以为是的资敌行为,实行养寇自重的恶智,期待辽西惨败。
你只想着辽西一败再败自己才有起复的机会,却从未想过,一败再败会有无数百姓惨死。
朝政就是朝政,三位前辈一直在说,却还是没有跳出权争的思维,自认为杨镐能对宛平侯有帮助。
晚辈倒想知道,杨大人这样的人宛平侯养着有什么用?除了恶心他自己,晚辈想不到任何原因,送人头上门,实在是太愚蠢。”
小姑娘说完了,杨镐非常失落,陈良弼面无表情,关大河却畅快笑了,“贤侄说的很好,但你的判断不对,若是一年前,小六看到杨镐必杀,但现在不会,一个心怀天下的上位者,考虑的先是利益,而不是对错,杨镐有杨镐的用处,你不明白很正常,看一看以后就知道了。”
丁贤思没有被他说服,十分倔强的说道,“朝政就是朝政!”
关大河再次哈哈一笑,“没错,朝政始终是朝政,所以杨镐还能活着。”
丁贤思没有再顶嘴,旁边的泰宁侯接茬解释道,“杨镐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,却有实质的叛国行为,他很恶心,但他有用,有大用,宛平侯需要他的记忆,更需要他在塞外的人脉继续布局。”
小姑娘眼神一亮,关大河已经啪啪拍手,院里等候的彭老二和刘都督立刻躬身进门。
“彭家小子,立刻送这三位到天津卫登船,把他们送到小六身边,朝政大事拖不得,东西五千里同时出现边患,塞外需要早一日应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