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娣并不回答老翁的问题,而是大赞老翁忠心,夸赞的言语让招娣嘴角都带着笑容,众人见此都以为招娣并不责怪毁坏粮食之事,心头这抱怨时,招娣伸拳一击,老翁勾住身子,并不喊痛,像是已料到招娣如此心径。
反手畅饮着葫芦中最后一口酒。
看样子是将这酒当成了断头酒,一滴也不放过,包括发丝因饮酒时无意带到嘴边时,裹挟在发丝中的酒滴。
惬意的大躺,享受这生命最后一刻。
“你爱左渤,那左渤人呢?便该死是吗?”
老翁翻身背对招娣的正视,“愚昧的他们不值得爱,死了便死了!”
愚昧?招娣轻笑拽起老翁翻身上马,来到虎啸城最高雪山——白虎山。
山下是中瀛部的死海城,山下不少左渤人赤裸上身搬着千金石,一旦满了几步,就会得到貂皮穿着监工的殴打,直到打死才愿意收手。
不到半炷香的功夫,那两只野狗便圆滚了肚子。
老翁不忍再看,而招娣却将他带到了另一侧上头,山下有两排小木屋,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,各个身穿貂皮暖衫,一人进入后,屋内就传来女子的求救声和男子糜乱声,一个接一个。
屋内抬处赤裸的尸首时,那冗长的队伍并没有一点恐惧之色,更别说对年轻生命逝去的惋惜。
对于他们来说那具尸首耽误了他们排队的时间,除了抱怨,便无其他。
老翁沧桑的脸颊上有着无奈,有着埋怨,听到招娣平淡如水的言语,便化作抱头痛哭。
招娣道:“对于他们来说活着已经很难了,至于“愚昧”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,你还觉得他们不值得救吗?”
招娣正欲离开时,老翁像是换了一种气质,正声询问着,“那你打算救他们!”
“鼓腹,心正而身正,身正则意正,意正则忽食无!”
瞬间老翁眼中涌着热泪,“若是我们左渤能有像你之人便好了!”
对于老翁的夸赞,招娣并不欢喜,微蹙着眉目,正视着老翁,“天下若全是如你这样的人,百姓们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安康。”
“此话...怎讲!”老翁面色不虞。
“你只知左渤,而我只知天下。”
老翁听此面色已经平静下来,甚至多了一下羞愧,甚至觉得自己在招娣眼前望向她的眼神都是鼠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