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副官如此话语,也表明对方是打心眼里对那位青年的实力服气,真心觉得无法抵挡的。
他本人其实也是一般看法。
如果真想动手,无数次的近身相处中,青年曾经有很多机会的。
近距离下,没谁会是那个人的一合之敌。
……这样人物,这等高手,之前从来没有动过此意,这次却为何会突兀间生出杀心呢?
而现在再去回想,当时的话语交谈都变得模糊了。
唯一深深烙入记忆的,只剩下那双好像强忍着千万情绪的沉沉黑眸,以及那难以描述的神情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这是对是错……”
黯淡而模糊的昏黄光线下,青年脸色苍白如雪,嗓音更是低哑。
“……会为此后悔也说不定。”
当时他心神未定,虽然疑惑,却也没有贸然相询。
如今想来,却不知为何心下难安。
如何对错?
又后悔什么呢?
心念浮动,张启山原地出神片刻,忽然起身推开通向二楼走廊的门。
在清晨迎面而来的清凉空气中,张启山闭上眼,深深吸了口气:“小鱼,你之前就帮我在张家人里打听过长辈往事的,说来听听吧。”
“是。”张小鱼虽然莫名,但老老实实开始复述。
“……据说,从宣少爷年少失怙,但幼时便表现出不凡资质,风秀于林,颇得长老看重。”
“他性子淡漠,不喜结交,不爱奢靡,只一心磨练身手,少年时便已经睥睨同龄,无一敌手……只是因体质特殊,天授多次……后来被指派为圣婴老师,几年后却因私自杀人被外派多年,在圣婴长大成人接任族长后才被召回,地位非凡……”
张启山摩挲着铁栏杆的精美雕花,忽地勾了下嘴角。
“好听的说完了?”
“……没,”张小鱼吞咽了一下,“还有就是,听说从宣少爷智勇双全,从少年时至今,所领事宜未有一例失手。”
“这次完了?”
“完了,”张小鱼讪讪,“大概还有些下手狠辣,唯命是从,不近人情之类的传言,无关紧要,许是以讹传讹也不定。”
然后就见自家佛爷慢条斯理开口:“那我来说点不好听的吧。”
“所谓不喜结交,下手狠辣,据说是被排挤后反击伤人?体质特殊,我怎么听说是早年劳损过度,落下的病根?还有不近人情……你看他对手下那些学生,都放纵得不成样子了,这算是不近人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