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森河迈着沉稳且富有节奏的步子，靴底与地面碰撞，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，不疾不徐地走到蒯岸面前。章森河伸出厚实且布满老茧，结实有力的手掌，重重地拍了拍蒯岸的肩膀，震得蒯岸身形微微一晃。紧接着，他目光深邃而认真，仿佛要将蒯岸的模样镌刻进心底，紧紧盯着蒯岸的脸，眉峰微蹙，脸上神色严肃，声音低沉有力：“你先休整一番，把精神养足，明天咱们就出发。”话落，他稍作停顿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又补充道：“回去跟你父母也讲一声，别让他们事后担心。”
集市上的人群逐渐像退潮的海水般散去，原本喧闹的讨价还价声、孩童的嬉闹声，此刻都渐渐消失。蒯岸的心像揣了只兔子，砰砰直跳，心急如焚。他全然不顾旁人投来诧异、疑惑的目光，双脚好似装上了弹簧，脚下发力，一路带起尘土，小跑着回家。
“吱呀”一声，蒯岸用力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，屋内灯光昏黄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息。蒯岸的父亲，脊背微微佝偻，身形瘦削却透着硬朗，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，犹如沟壑纵横。即便如此，他臂膀的肌肉高高隆起，青筋盘绕，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力量。母亲因残疾行动不便，坐在一旁的旧木椅上，椅脚处垫着几块高低不一的木块保持平稳。见蒯岸回来，母亲原本平静的双眼瞬间充满关切，目光紧紧锁住儿子。
蒯岸深吸一口气，挺直脊背，站定在父母面前，表情严肃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，语气坚定：“爹，娘，明天我就要跟着镇里的章森河先生闯荡江湖了。我肯定会拼命努力，要是混出个模样，就回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，住宽敞明亮的大房子，吃山珍海味，穿绫罗绸缎，再也不用受苦受累！”
父亲微微点头，眼中带着担忧与期许，粗糙的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：“孩子，江湖复杂，人心难测，做什么都得小心，千万别冲动行事。”母亲眼眶泛红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忍不住叮嘱：“在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，按时吃饭，别舍不得花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