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
春去秋来,侯府的铜门开开合合。
孩子们或考试求学,或随友人游历,脚步越走越远。
庭院里渐渐少了追逐打闹的身影,却多了谢珩和乔乔夫妻俩相携漫步的足迹。
午后的茶案上,总摆着她最爱的茉莉香片和他亲手做的荷花酥。
是的,人到中年的定远侯爷最大的进步就是居然学会亲自下厨做点心了。
那道荷花酥从一开始的无法下口、渐渐地每一次都有所进步,到后来成为侯夫人最爱吃的点心。
檐下的铜铃轻轻摇晃。曾经缠着要骑马要在池子里戏水的两个儿子都已长成,端得是身姿挺拔的俊俏儿郎;最娇气的女儿也会偷偷望着枝头上成双成对的鸳鸯发呆,被发现时红着脸跑远。
暴雨突至的一日,夫妻俩相拥着挤在轩窗前看雨。
谢珩握住她的手,笑着指廊下的青石,“棠棠学走路时,不知在这里绊倒过多少次,每次都是不长教训,好几次疼得厉害哭得嗓子都哑了。”
乔乔望着雨帘中模糊的庭院,恍惚看见当年的场景:满地花瓣里,跌坐在地的小团子被父亲高高举起,惊惶的哭声瞬间变成咯咯笑声。
暮色四合时,侯府亮起暖黄的灯笼。
孩子们也都踏着一日的风尘回到家。
不管孩子们多大,只要一家五口都在,一日三餐都是要一家人一起吃的。
棠棠故意逗大哥,“等大嫂进门了,大哥还陪我们一起吃饭吗?”
一向沉稳的谢昭被妹妹的打趣闹红了脸。
乔乔就觉得这样的儿子很可爱。
谢珩看到这样的儿子,心里则松了一口气。
儿子挑的是他喜欢的姑娘,以后就一定也能夫妻琴瑟和谐。
棠棠说完大哥,也没放过二哥。
对大哥,棠棠是打趣;对二哥,则是挤兑。
“二哥,你说你长得如此好看,这些年怎就没有姑娘来含羞带怯的给你丢个手帕?”
谢晗哼笑了声,目光登时变得有些意味不明,“这方面,我好像确实不如你。”
棠棠红了半边脸,恼羞成怒的瞪二哥,“你还是不说话的好!”
谢珩无奈摇头。
乔乔打趣道:“行了行了,不说这个,别往你爹心头扎刀子。”
谢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