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两个会武的丫鬟,暖暖身后还跟着八个身形魁梧健硕的侍卫,暗处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。
如今是八月上旬,清晨的西境还有丝丝的凉意,而随着日天色渐渐大亮,戈壁的日头像块烧红的烙铁,烤得沙砾都腾起袅袅热浪。
暖暖的素白中衣被汗水浸出深色水痕。她正要唤侍卫歇脚,忽听身后传来几声不怀好意的口哨。
"这位公子细皮嫩肉的,倒是像个娘们儿。"沙哑笑声裹着酒气扑来,两个腰间别着锈刀的匪兵晃悠着围上来。
为了避免麻烦,暖暖今日穿得是一身男装;可那张白嫩得豆腐似的小脸显然不是一个男人能有的。
一个络腮胡的匪兵伸手要掀她衣领。
丁香瞬间横剑挡在身前,剑刃擦着对方手腕划出细长血痕。
"敬酒不吃吃罚酒!"另一个独眼匪兵狞笑,抽出腰间短刀直刺暖暖面门。
寒光闪过的刹那,暖暖旋身错步,软剑如灵蛇出鞘,剑尖挑断她束发的皮绳。
"果真是个雌儿!"匪兵们眼睛发红,嘶吼着拔出兵刃。
戈壁滩上顿时刀光霍霍,血腥味混着沙尘扑面而来。
护卫们将暖暖护在中央,刀剑相撞的铿锵声惊飞了远处觅食的禽鸟。
独眼匪兵瞅准空隙扑来,却被暖暖反手一剑刺穿肩胛,惨叫着瘫倒在地。
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清亮呵斥:"何人在此喧哗闹事?"暖暖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望去,只见枣红马驮着玄甲将领冲破漫天黄沙,鎏金护心镜在日光下烨烨生辉。
那将领眉眼如刀刻,小麦色皮肤被风沙打磨得愈发坚毅,腰间青铜虎符随着马匹颠簸轻响,彰显着此人不同寻常的地位。
赵钧翻身下马时,玄甲下摆扫落几片砂砾,腰间虎符随着动作发出清越声响。
日光在其玄甲上镀了层流动的金箔,他俯身查看匪兵腰牌时,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动,“戍边第七营逃兵?三日前就该枭首示众的人,竟还敢在这撒野。”尾音裹着冰碴,他猛地扯下腰间虎符往副将掌心一丢,“带回去严加拷问,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放!”
副将领命离去的脚步声渐远,戈壁滩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男人转身时带起一阵裹挟着皮革与硝烟气息的风,暖暖仰头望去,正对上他微眯的丹凤眼。
男人余光瞥了眼被护在中央的姑娘,素衣染血却难掩清丽,鬓发散乱间露出的眉眼如春水含星,被风沙揉红的眼角更添楚楚之态。
大漠的风沙,绝对养不出这样清灵水秀的人。
“统兵疏忽,让姑娘受惊了。”男人拱手为方才匪兵的惊扰致歉,语气较之刚才温和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