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得让人心颤,让人心悲哀。
吻去那些眼泪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,他垂着头,有些无力地抵着她的额头,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。
“别哭好吗?”
“殊殊。”
“我心疼。”
他的呼吸里还带着股浓浓的腥甜血腥气。
这一抹血腥气让鹿幼殊快速回了神。
没时间感伤了,她伸手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,推开沈津南迅速下床。
“我现在就去叫陈峙过来。南南你不会有事的,不会的!”
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。
看似镇定的外表下,却连穿拖鞋也是穿了好几次才穿上。
但穿上以后她才发现竟然两只拖鞋都穿反了。
鹿幼殊已经慌乱害怕得大脑一片空白了。
最后,她一脚踹开了拖鞋,赤脚踩着地面便打算跑出房间。
可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沈津南拉住了。
鹿幼殊含着眼泪回头。
“放开我。”
面色苍白的小病秧子嘴角还溢着血迹,他轻勾着唇瓣,在她的破碎无助的视线下轻轻摇头。
他说:“殊殊,来不及了。”
鹿幼殊摇头哽咽,“来得及,来得及的……”
“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他轻轻拉着她,“殊殊,坐下来陪我说会话好吗?”
“不好。”她倔强又固执地看着他。
沈津南:“刚才你不是还想和我好好聊聊,我这些天不见人影都去做了什么吗?”
“刚才是刚才,现在是现在。”
鹿幼殊说:“我刚才是想知道,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。”
她没时间,也不想在这里听沈津南说些什么。
有什么话,等陈峙过来给他看了病。
确定没事了之后,他们多的是时间说。
而且最重要的是……
鹿幼殊泛红的眼眶流着泪,死死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最重要的是,沈津南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像临死前和人交代遗言的模样了。
所以她不要听,他也不要说。
沈津南:“殊殊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眼神无声地对峙了许久。
于是,鹿幼殊深吸了一口,伸手将脸上的泪擦干。
女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但她的语气却很僵硬,“你先松开我的手,我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