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那大哥,咱队马车去大江拉鱼,回来你都看到了吗?”
“不能都看到,可也看到过几回。”
“那一回能拉回来多少啊?”
“多少?少说二三十条,多了,有时候就得四五十条。还有六七十条的时候。你问这干啥呀?二弟,你想吃鱼了?你要是想吃鱼了,你给咱娘说。”
“我给咱娘说?大哥你别逗试我了,我要给娘说,咱娘又该说我了,吃鱼?你挣回来鱼钱了吗?你们想吃鱼,多干活。咱家想买点东西,买点锅碗瓢盆还没钱嘞。等着吧。啥时候有钱了,啥时候吃。”二哥说着笑着。
“草,你呀,你呀?净瞎说,你还没问咱娘呢?你试试啊。咱娘要是说不行,你就往我身上推,说我想吃鱼了。你说俺大哥干活累了,想吃鱼了。我给你说呀,你记得,从生产队里买鱼,是不不拿现钱的。”
“啊,大哥,也是赊着啊?也像咱买鸡鸭鹅似的?不能吧?”
“赊着?也不是赊着,是记账。谁家拿鱼,队里保管员给你拎的鱼,搞称,称一下,是多少斤,是啥鱼,就给你记上了。”
“那儿,大哥,称完称,那记上账,那钱啥时候给呀?”
“啥时候给?等着秋天以后,和咱领的粮食,分的菜,还有烧火柴,一起算总账。用咱一年干活挣的工分来算。我这样说,你明白了吧?”
“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