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兄弟,这是干什么呢?”
“呀,队长,王大哥来了,干什么呢,王大哥,你看看吧,俺家房子漏了,我给房盖抹泥呢。”
“呀,队长来了,这儿,你来是有事吧?你要找俺家你二叔,你二叔没在家呀?”
“没在家,二婶,我二叔去同江那边,咱地蔷子铲地去了,我知道,我来不找我二叔,我找你家我三兄弟。我有事给他说。三兄弟,你下来呀?”
“找我,王大哥,好,我下去。”我说着就赶快从房子上下来。
“走,进屋,王大哥。有事进屋说。”
“进屋不用进屋,就在这给你说吧,你家我二叔捎信来了,说,你这几天高中可能就要毕业了,你毕业了吗?”
“毕业?还没有,快了,还得十天八天的,怎么了,你有事啊,大哥?”
“有事,不是我有事,是你家有事儿。你家我二叔从同江咱们地蔷子那边捎信来了。说的他在咱那地蔷子房后,占到苫房草场子了,那里割苫房子草的,像抢的似的,占个草场子可不容易了。我二叔,问你高中毕业吗?要是毕业了,就叫你赶快去,要是你还没毕业,就叫你想法给学校请几天假,请了假你赶快去。”
“呀,队长,你这么说,俺爹草场子是占着了,草,他没时间割。占的不容易,叫我去割呗。”
“不容易,是相当不容易了,二婶。那个地方打苫房草的人可多了,净是些外地去的盲流子,他们在那打了坐地就卖,他们打一捆草,顶多有两拃多粗儿,就像狗脖子那么粗,卖,就七分钱捆。”
“哎呀,那是太值钱了。“
就是啊,你家我二叔,在那占了,草,就怕谁偷着给割了,一天,给队里一边干这活,还得一边看着草。叫你们快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