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没有吗?田大爷?”
“没有,你快来吧?”
“我快来,好的,我来包铺子。”我说着就跑了过来。跑过来,跑到地方,我就赶紧抱起铺子来。我抱起铺子来,我揪着的心,立刻落地了。我心想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我抱上铺子了。这时,我才有空看割苞米的了。看吧,我跑着,往前抱着铺子,偶尔我抬头往前看一眼前面割苞米的,一个一个都像那像打仗的战士,像往前冲锋似的。”
“家军,包铺子,也行啊,也给整劳力的工分。”
“啊,行,行行行。田大爷。”
“行,家军,你刚出学校门,今年割地,你先练练手把。这几天割苞米,你就跟着趟子包铺子吧。”
“啊,好啊,谢谢田大爷。”
“谢谢啥,我给你说,家军,庄稼活,俏门满地跑,看你找不找。”田大爷说,我笑了笑,我心想,不管怎么地,我能把工分挣来就行啊。
割苞米,割了三天,队里的十几垧苞米割完了。队里开始割高粱了,割高粱,割的方式和割苞米不一样,割的方式是自己割自己的,按垄割,和割小麦很相似,割小麦轮苗眼,割六个大苗眼为整刀,一个大苗眼,四工分,整刀割一天,挣二十四分。割不了整刀的,可以少割。割五个割四个大苗眼都行。
割高粱是按垄,一个人最多是割六根垄,六根垄,为整刀,一根垄也是四分,整刀割一天,也挣二十四分。但是,队里能割整刀的很少,二三十人割地,顶多也就是六七个,七八个能割整刀的,就算多的了。因此,我割高粱,我心里压力就小了许多。我割不了整刀,我就割五根。而且,割高粱割拉后了,也行,不影响别人。
我割五根,很多人都割五根,也有割四根垄的。割五根,挣二十分,割四根,挣十六分,那也挺好啊。
割高粱,讲究割的方法,方法有抱式,有夹式。在割高粱的几天,李大爷告诉我用抱式,田大爷告诉我用夹式。李大爷告诉我用抱式,能多割,割的远;田大爷告诉我用夹式省劲。
割的远,省劲,我心思,这都不是我追求的,我的想法是能割下来了。能割上五根垄,别割少了,不叫人家笑话就行,就是多练练手把。今年我学会了,明年再割就有经验了,就不胆怯了。
割高粱练手把,一个是练割,学会怎样割的快,再一个是练捆,割高粱捆,既不像捆草,也不像捆小麦,它和捆苞米杆子相似。但还要比捆苞米杆子难捆,因为高粱长得高啊。捆不好,耍叉。耍叉,在往家走的时候,是自己抱自己的,抱着戳垛,自己捆不好,那撺掇就遭罪了。因而,在歇气的时候,大家磨完刀就休息,我在磨完刀的时候,总想法子叫老火车头老李大爷,叫小火车的老徐叔,给我讲讲,教我捆高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