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婶跪在坟前,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些什么。
姜叔在旁边抽着烟,他对老付笑了笑:“以前帮人做这事儿也没这么累啊。”
老付板着脸:“那能一样吗,人家都十几个一起上的,中间还要换人,这次咱全自己做了。”
姜婶拿着米走过来,宋献音把自己的衣服抓平,米装在了她的衣服上。
“那个石头可真不是个东西。”姜婶暗骂道。
“在那装疯,好歹毒的心啊,我看他没人的时候清醒得很,都还会自己做饭,也不给他爹吃。”
“他爹被关在那个屋子里,走过去闻到一股屎味。”
老付哼了一声:“他们这些人就是心狠,跟咱们这种本分人不一样的。”
“像咱们,见点血都不好意思的,他们根本就觉得没啥大事儿。”
姜叔的烟一根接着一根,姜婶闻着心烦,用力在他的光头上拍了一下。
“你们姜婶的心也好坏的。”姜叔捂着头,笑着对宋献音说道。
老付突然有些担心,他看向付辞:“老大,以后爹死了,你不会也这样对爹吧?”
付辞站在旁边没说话。
老付立马急了:“你这白眼狼还真想这样啊。”
“付辞肯定不会这样啊,你别在这儿为难孩子了。”姜叔看见老付这个着急的样子就烦。
“你儿子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?”
“我可不知道,他又不跟我讲话!”
几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下了山。
宋献音看了一眼那个高高的坟头,心情复杂极了。
她从小就有点怕秀凤,应该说,村里的小孩都很害怕秀凤。
她遇见不顺心的事情就骂,有小孩在她家门口玩她也骂,平时还总是喜欢炫耀自己的儿子,明里暗里地贬低其他家的孩子。
记得有一次宋献音跟其他人在山上摘枇杷吃,枇杷很酸,宋献音吃了几个就放在桌上了。
晚上她回家的时候,外婆偷偷把她拉到一边:“你是不是偷秀凤家的枇杷了?”
宋献音当时吓得脸都白了:“我以为是野的,那里那么多枇杷树。”
外婆点了点她的脑袋:“你这馋鬼,秀凤都看见了,刚刚我在外面喝茶的时候,她还跟我说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……”宋献音的眼睛立马红了。
她要被秀凤骂死了。
外婆叹了口气,拿了几个香瓜给她:“去给人家送去,给人家赔个不是,嘴巴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