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压了压心头的火气,尽量放软了声音问道:“你们是何人?为何在此处哭得这般伤心?莫不是受了什么欺负,只管说来,我鲁提辖定替你们做主!”
老者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,带着哭腔说道:“大人啊,我们父女俩本是东京人士,来这渭州投奔亲戚,不想亲戚早已搬走,我们盘缠用尽,又举目无亲,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,那镇关西郑屠却假意好心收留我们,说让小女去他府上做些活计,也好有个安身之处。哪成想,他竟是个畜生啊,见小女有几分姿色,便强行霸占了去,还逼着我们签下三千贯的巨额债务,说是抵债,实则就是想把我们父女永远困在此处啊。如今我们父女想回乡却又脱身不得,只能在这酒楼做些杂役,勉强糊口,可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,这才忍不住在此处哭泣,惊扰了大人,还望大人恕罪啊。”
鲁智深皱着眉头,怒目圆睁,拍着桌子吼道:“岂有此理!这郑屠好大的胆子,在这渭州城竟敢如此无法无天,欺负到咱百姓头上了!”
史进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大哥,这等恶人,绝不能轻饶了他。”
李忠则微微皱眉,有些担忧地说:“鲁大哥,这郑屠在咱渭州城势力不小啊,与官府里的人多有勾结,咱要是贸然行事,怕是会惹上大麻烦呀。”
鲁智深一听,瞪了李忠一眼,大声道:“哼,怕他作甚!我鲁智深行得正坐得端,他郑屠作恶多端,今日我就要管这闲事,哪怕是那官府要来为难,我也绝不退缩!”
说罢,他当即从怀中掏出自己身上带着的十五两银子,又看向史进和李忠,说道:“两位兄弟,今日这事儿咱们不能不管,这父女俩实在可怜,咱们凑些银子,帮他们一把。”
史进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,放在桌上,说道:“大哥说得对,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父女俩受苦,我这儿有十两银子,先给他们应应急。”
李忠犹豫了一下,也掏出几两碎银子,说道:“我这银子不多,就这些了,也算是尽一份心意吧。”
鲁智深把银子收拢起来,一并交到金氏父女手中,说道:“这些银子你们拿着,赶紧回去收拾收拾,明日一早雇车回东京去,那郑屠的债务,我鲁提辖自会去料理,定不会让他再找你们麻烦。”
金氏父女千恩万谢,感激涕零,老者拉着女儿又是磕头,又是作揖,嘴里不停地说着感恩的话语。鲁智深赶忙将他们扶起,说道:“不必如此,快快回去收拾收拾,明日一早便启程,莫要再耽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