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痛苦地闭上眼,又睁开,里面是沉重的愧疚。
“我不敢承担失去爸爸的后果,姐,我真的不敢,所以我认为你可以不原谅我和我爸,我今天也许是压抑太久,情绪崩溃了,想把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话说出来。”
“说出来,我心里或许能好受一点点。”
姜眠望着她,那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眸里,此刻盛满了真实的痛悔和小心翼翼的希冀,再没有从前的算计和骄横。
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姜眠轻轻开口,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,她感到心头某个沉重的、一直梗着的结,似乎松动了一些。
不是彻底的释然,那需要时间。
但至少,那扇隔绝了十几年的、名为姐妹的门,在此刻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。
“二叔现在好了,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。”她看着姜芷萱身上不一样的气质,“不要去执着于他人的认可,你就是你,只要你行的正坐的直,别人就不会是正确的。”
这句话,像一股暖流猝然注入姜芷萱冰冷的心房,让她忽然有了些力气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用力点头,说不出话。
就在这时,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再次清脆地响起。
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。
深色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,步伐沉稳,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。
是温矜怀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姜眠,目光随即落在她对面的姜芷萱身上,以及对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通红的双眼。
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,但面上却毫无异色。
他径直走到姜眠身边,极其自然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,手臂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,形成一个无声却充满占有和保护意味的姿态。
“结束了?”
他侧头看向姜眠,声音低沉悦耳,完全无视了对面姜芷萱的存在。
这份忽视,让姜芷萱更加局促不安。
她慌忙低下头,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。
“嗯。”
姜眠应了一声,感受到他靠近带来的熟悉温度和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她看了一眼不自在的姜芷萱,明白温彦不在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,尤其是温矜怀在的场合,于是又转向温矜怀,声音放轻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