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彦像是要把过去亏欠的懂事一股脑儿补回来。
清晨,姜芷萱刚把米淘好放进锅里,温彦就抢着去后院摘葱拔蒜,虽然分不清韭菜和小葱闹了笑话,被姜芷萱笑着纠正,但他那股认真劲儿却让姜州易看得直乐呵。
上午阳光正好,他就搬个小马扎坐在姜州易旁边,笨拙地学着怎么给那几盆姜州易宝贝似的月季修剪枝叶,松土施肥。
老人眯着眼指点,他凝神听着,时不时问一句这样剪行不行、肥是不是放多了。
那专注的模样,姜眠都觉得很神奇。
回温眼热。
客厅里吊扇慢悠悠地转着,温彦陪着姜州易下象棋。
棋盘是那种老旧的折叠木棋盘,棋子被摩挲得温润光滑。
温彦棋艺实在算不得好,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,常常被姜州易杀得丢盔弃甲。
每当这时,姜芷萱就端着一盘切好的、水灵灵的西瓜或冰镇过的绿豆汤过来,看着温彦抓耳挠腮对着棋盘苦思冥想的模样,忍不住偷笑。
“哎呀爸,您这招也太狠了,让我悔一步,就一步可不可以?”
温彦耍赖地按住姜州易要去拿他车的手。
“落子无悔,阿彦啊,你这棋品可不行!”姜州易板着脸,眼里却全是笑意。
“萱萱,你看爸他欺负人!”温彦转头向姜芷萱告状。
姜芷萱把西瓜放在小几上,抿嘴笑着,拿起一块递到温彦嘴边:“阿彦,吃块西瓜降降火,打不过可以找你姐夫,我听姐说过,姐夫是下棋高手。”
她声音轻柔得像哄孩子。
温彦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西瓜,幽怨的看了一眼忙着陪姜眠聊天的温矜怀,他含糊不清地说:“我大哥忙着陪他老婆呢,根本没时间过来帮我,倒是我的老婆怎么不坐下来陪陪我啊。”
顿时,惹得姜芷萱脸颊绯红,嗔怪地拍了他一下。
姜州易在一旁看着,笑得胡子都跟着颤。
每次姜眠抬起头,往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。
余晖下,暖融融地洒在别墅里。
老人悠闲地靠在藤椅上,温彦和姜芷萱或并肩坐在小板凳上研究一盘残局,或头碰头凑在一起看姜芷萱手机里的搞笑视频,姜芷萱指着屏幕低声说着什么,温彦侧耳听着,嘴角带着笑。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和一种安宁得近乎凝固的温馨。
她通常只是静静地看一会儿,把珍贵的画面记在脑海里。
这天傍晚,温矜怀下楼得稍晚一些。
刚进院子,就闻到一股奇异的、混合着焦糊和酱香的复杂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