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熟悉的声音流窜在耳边，秦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挂断电话。那头的人好似猜到她要做什么，急急忙忙地再次开口。
“爷爷病危了，他想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怎么会？
这才七月中旬，季爷爷服下的龙鳞粉明明有一年的效果！至少还有两个月才对！
想到这儿，秦渺唇边掀起一抹冷笑：“季屿川，反复玩儿同一个把戏就没意思了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季屿川声音沙哑：“抢救刚结束，医生说爷爷就这两天了。”
“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住院部VIP三病室，你爱来不来。”
‘嘟’‘嘟’两声，通话中断。
秦渺呆坐在原地。
她想了很多。
龙鳞粉的效果毋庸置疑，但现在季爷爷的病情提前恶化了，所以……是谁下的手？
是季屿川？
还是季飞？
而且，她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，甚至还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就好像是一件既定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
她终于不用为此困扰难安。
……
江城第一人民医院。
VIP三病室里人来人往。
几个律师在做最后的遗产确认，等宣读完遗嘱后，病房里的人才一个接一个的出来，只轮流留一个陪老爷子说话。
人人脸上皆有悲色。
出来后，季飞点上烟狠狠吸一口。
他在浓重的烟雾里看见了秦渺。
“……秦小姐？季屿川喊你来的？”
“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。”
秦渺站在他旁边：“医生怎么说？”
季飞眯着眼：“多器官功能衰竭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。
他忽然又道：“你说，如果我申请解剖遗体，他们会不会答应？”
秦渺微怔。
明白他是发现了某些东西，所以才会有这个想法。
季飞并不想得到秦渺的回复。
因为他很快又木着脸摇了摇头。
“算了。”
“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。”
“即便他泉下有知，也会知道季家全是些不肖子孙。”
“不需要证据，我也会做我该做的事。”
半小时后，季屿川从病房里出来，他看见站在走廊窗边的两人，瞬间沉了眸色。
一张脸阴沉得可怕。
“秦渺——爷爷叫你。”
听到声音的秦渺回头，病房外已经哭成一片，她走进病房后顺便关门隔绝外面的哭声，一眼映入眼帘的，就是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，面色枯黄的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