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一布袋子的碎银和铜板,还有一沓一百两面额的银票,老妇人鼻子一酸,眼眶顿时就红了,捂着心口无声的嚎啕大哭起来。
一年了,儿子死了一年。
当初小孙子刚出生,家中无米又无银钱,儿媳为了能让全家吃上饭,不顾刚刚出月子的身子扛起家庭重担。
她这个老婆子是个腿脚不好的,只能在家带带孩子,做做家务,但孙子还小,需要补充营养,奈何儿媳月子没坐好,一口奶没有,孩子饿的哇哇大哭,只能喝点米汤。
那时候,她急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剜出来给孙子吃,可剜了肉,又能换几文钱?
不过是让这破败的家里,再多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罢了。
她只能抱着那瘦得像小猫一样的孙子,听着他微弱的哭声,眼泪一滴滴掉在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,和那米汤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咸是涩。
儿媳每天天不亮就出门,去河里帮人洗衣裳,冰冷的河水浸得她双手长满冻疮,裂开的口子像孩子的嘴。
晚上回来,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却还要摸黑缝补衣裳,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铜板。
她那本就单薄的身体,一天比一天佝偻,脸色蜡黄,看着比她这个老婆子还要苍老。
她心疼啊,可她什么也做不了。
她只能守着这间四面漏风的屋子,听着窗外的风声,一遍遍地祈祷,求老天爷开开眼,别再折磨她这可怜的儿媳和孙子了。
甚至她还在怪罪死去的儿子,他为什么要加入四顾门,为什么不顾性命去和魔教火拼,他倒是走了一了百了,可留下来的人却要苦苦挣扎的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