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旧契废止。"使者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，声音宏大而威严。袖中飞出三百六十张血色契书，"现颁布新规：交易品需附加记忆为质。"
高云按住狂跳的玉佩，能感觉到玉佩在手中剧烈地跳动。看着契书上的文字自动重组。
当女修签下名字时，他清晰看到对方某段修炼记忆被抽成丝线——正是三年前操纵妖兽袭击孙瑶的片段。
商人蓑衣上的禁制残纹突然暴起，却在触及使者袍角的瞬间化为飞灰。
"我要这个。"高云突然指向使者腰间晃动的玉坠，那玉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。那上面沾染的星砂与他弹在飞蛾翅膜上的同源，"用我在北冥海沟得到的那段记忆交换。"
整个无涯阁的气流突然凝固，能感觉到空气变得异常沉闷。菌丝藤蔓全部转向玉坠方向。
使者袖中的契书疯狂翻动，翻动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。最终飘出一张印着古阵法图的残页。
高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玉佩表面，精血喷在玉佩上时发出轻微的噗呲声。在契约成型的刹那，他清晰看到玉坠里封存的画面——万千飞蛾正朝着某个青铜阵法汇聚。
当交易场的月光开始褪色时，高云藏在袖中的手指轻颤，半日前黏在飞蛾翅膜上的星砂传来灼烧感，如同火焰在皮肤上燃烧。
他最后望了一眼西南方渐暗的天际线，那里有青铜锈迹的气息混在雨雾里飘来，那气息带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。
雨雾在青铜檐角凝成珠串坠落时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。孙瑶正攥着半截断裂的锁链缩在槐树洞里。
她腕间铃铛突然发出细碎蜂鸣，那蜂鸣声清脆而急促。禁制残纹化作萤火虫钻进雨幕。
少女沾着铜锈的手指按在心口，那里还残留着高云临走前留下的护心镜温度，那温度带着一丝温暖和安心。
"说好等我破阵的......"她咬破的嘴唇沁出血珠，突然抬脚踹开缠在腰间的青铜锁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