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又踩在某地枫叶大道上,当地时间清晨六点,秋霜把整片森林染成火焰,脚踩在落叶上发出酥脆的碎裂声......
眨眼间已置身于极光之下,当地时间晚上十点,绿色的光带在夜空里舒展流动,冰原上的哈士奇雪橇队传来悠远的吠叫......
落在南极科考站外的冰原,当地时间凌晨两点,极夜的天幕低垂,零下六十度的寒风把呼吸冻成白雾,远处的冰山在黑暗里泛着幽蓝的光......
四季在他脚下轮转,就在不久前,就连时区的指针在腕上疯狂跳转。
可此刻的心里,那寒冬还未消融......
时间仿佛还在他身上,依旧折叠、重叠。那个“今天”被切割成无数碎片,散落在不同经度的晨昏里。
陈阳晓,他去了最高峰的峰顶。
当地时间上午十点。
说实话,这里什么都没有,去多了之后,心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......
稀薄的空气让肺腑灼痛,云层在脚下翻涌如怒海,世界在他眼前缩成一枚精致的模型。
可那所谓的“一览众山小”的壮阔,只让他觉得更加孤独。
连世界的顶点都无法容纳他的情绪。
空间涟漪再次绽开时,他已身处最底的海沟的边缘。
当地时间中午十二点。
深海探测器的灯光刺破黑暗,巨型乌贼的荧光触手在远处一闪而逝,水压像无数根钢针试图钻进皮肤。
这里是这颗星球最深的伤口,寂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,可心底的空洞却比这海沟更深。
他站在某一地的冻土上......
当地时间下午三点,温度计指向零下七十一度,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冰晶挂在睫毛上,远处的驯鹿群像静止的剪影。
极寒冻结了时间,却冻不住心脏里那片粘稠的混沌。
转身又落入沙漠的中心,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。正午的阳光把沙粒烤得发烫,脚踩下去像陷进融化的金子。
热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,远处的海市蜃楼里浮着一片虚假的绿洲,他盯着那片幻影看了很久,直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
似乎,陈阳晓在其中看见了什么,但那是海市蜃楼,所以其实什么都没看见。
在某处的盐碱地,当地时间上午九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