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离开之前我去到徐暮雪家别墅外围,在相隔数十米的拐角处注视着她家的大门,祈祷着她能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身旁的梧桐叶落的声音很轻,却像是一把锤子击打着我的心脏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已经皱巴巴的火车票,下午三点的列车,是一辆开往一个全新身份的列车,这一去不知要何时能归,离开前我想再看看她一眼。
早晨的雾气还未散尽,空气中漂浮着初秋特有的凉意,我裹紧身上破旧的外套,却依旧感觉无比寒冷,这种寒冷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,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,心脏就如同被大手撕扯着,这样无耻下流肮脏的我,又怎么配得上纯洁如雪的她?
“为什么!昱飞啊,你就是个畜生!下流无耻之徒!”我无奈低声咒骂着自己,理智告诉我时间差不多了,去坐上那一班离别的列车,但双手却被死死钉在原地,无论如何未能挪动半分。
远处传来车库门开启的机械声,我的心脏猛然收缩,会是她吗?
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,却又忍不住探出头来,红色的敞篷跑车缓缓驶出车道,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,驾驶座上的徐暮雪戴着一副墨镜,长发被风吹起,露出白皙的天鹅颈,右手上还戴着最初她递给我的戒指,她依旧如此美丽,但嘴角曾经留给我的微笑消失了。
车辆缓缓驶近,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,甚至连站在路边与她打招呼的勇气都淡然无存,只是屏住呼吸,静静听着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在车辆与我平行的瞬间,只敢用余光贪婪记录下这最后的画面,徐暮雪的侧颜在阳光下几乎透明,墨镜遮住了她美丽的眼睛,那是曾经属于我的星辰大海。
车子与在我面前闪过,带着一缕淡淡的玫瑰花香,她换掉了曾经喜欢的香水,是否暗示着她已经忘却一切,开启全新的人生,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再次进入这段她的人生呢?
“哈哈哈哈哈”我苦笑着关掉手机震动,最后看了一眼徐暮雪离开的方向,转身走向等待我的出租车,死死咬着下嘴唇没让心中的痛苦发出声来。
当出租车抵达火车站,我迅速跳下车,奔跑着冲进车站,仿佛只要跑的够快,就能把心脏撕裂般的苦楚甩在身后。
火车站人潮涌动,我麻木地通过检票口,找到自己的座位,当列车启动时,我贴着车窗看着景色从身边缓缓闪过,恍惚间却见徐暮雪穿着最初的裙子,站在月台尽头微笑着和我招手,但眨眼睛的功夫她却消失不见,我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无声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