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疼得要命，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程新拼命往消防通道跑，后面脚步声乱糟糟的，夹杂着李德明疯狂的咒骂。
砰地一声，消防门被撞开。
金属碰撞声在楼梯间回荡。程新跳着台阶往下冲，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突然头顶传来异响！他本能往旁边一闪，一个灭火器砸在脚边，溅起火星。
“程律师！”李德明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：“你跑不掉的，这可是十八层啊！”
程新咬紧牙关继续跑。
李德明说得没错，这样跑迟早会被追上。
但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：活下去，把真相说出来。
“李院长。”他一边喘气一边大喊：“那三个人都是你杀的吧？”
上面的脚步声顿了一下。
“录音就想威胁我？”
李德明狞笑：“谁会信一个死人的话？”
程新大脑飞速运转，一边跑一边思考对策。
这样一直往下跑？不行，体力撑不住啊！
楼梯间太窄了，容易被堵个正着。
“十二层！”他瞄到指示牌，眼前一亮。
“快！别让他跑了！”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。
砰！程新一把推开十二层消防门，冲进住院部。
寂静的走廊上，偶尔飘来几声病人的咳嗽。
“给我搜！挨个房间搜！”李德明在后面怒吼。
程新闪进一间病房，黑漆漆的，就几盏仪器指示灯闪着光。
病床上躺着位老人家，呼吸声均匀。
他眼尖发现窗外有条维修钢架，直通隔壁楼。
“这屋！”门外脚步声突然逼近。
程新咬咬牙，猛推窗户，呼啦啦的夜风吹得他衣服直响。
“哪儿跑！”李德明狰狞着脸堵在门口。
程新屏住呼吸，一脚踩上钢架。
下面是空荡荡的一片，他都不敢往下看了。
“神经病啊你！”李德明冲到窗边对着程新喊道：“跑得掉吗？”
程新小心翼翼往前挪，钢架上灰尘把裤子蹭得脏兮兮。
手心冒汗，差点没抓稳。
咔嚓！身后突然传来金属断裂声的声音。
回头一看，程新顿时一惊！
李德明正抡着消防斧，劈向钢架的固定点！
“多管闲事是吧？”李德明边说边笑道：“下地狱去吧你！”
随着钢架剧烈摇晃，程新感觉天旋地转，头都晕了，耳边有很大的风声。
然后死死地抓住了钢架，不能掉下去。
十二楼啊，掉下去就成肉饼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