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一听这话,“扑通”一声再次重重跪地,身子抖如筛糠,额头紧贴地面,冷汗不停地从鬓角渗出,濡湿了面前的地砖。“微臣惶恐!微臣惶恐啊!”他声音颤抖,带着哭腔,“此事是臣莽撞,未查明真相便妄言,实在罪该万死。一切但凭皇上做主,皇上圣明,定能查明真相,还皇室清誉。”
楚昭禹冷哼一声,目光如刀般从王大人身上扫过,又缓缓扫视朝堂上的其他大臣:“你们都听好了,在真相大白之前,谁都不许再为沐瑶求情,也不许在朝堂内外妄议此事。若再有谁不知轻重,擅自插手,休怪朕不顾君臣情分!” 他的声音低沉却威严,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,震得大臣们心中发怵。
时笙坐在步辇上,原本正为沐瑶之事心烦意乱,突然被小丫鬟拦住,不禁有些诧异。见小丫鬟满脸惶恐,神色间带着纠结与不安,她抬手示意众人停下,和声问道:“你是哪个宫的?你先起来,有事慢慢说,莫要着急。”
翠红缓缓起身,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,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“皇后娘娘,翠红有罪。我母亲没了,我心里实在难受,那天夜里便悄悄在宫里烧纸钱。就在我烧纸钱的时候,我看到表小姐了。她……她和一个侍卫在一起,两人举止亲密,绝对不是陛下。当时宫里是不允许烧纸钱的,我怕管事嬷嬷怪罪,就没敢说真话。可是当初我娘生病,是皇后娘娘给了银钱,救了我娘的命,翠红实在不忍心看娘娘,因为这件事情伤心,犹豫了很久,才鼓起勇气来告诉您。”
时笙听后,心中虽怒,但还是温柔地看着翠红,轻声安慰:“别怕,没人会怪你的,你能来告知本宫,做的很好。” 说罢,她立刻转头对身旁的贴身宫女说道:“来人,速去请陛下,就说本宫有重要线索。” 宫女领命,脚步匆匆,片刻不敢耽搁。
不多时,楚昭禹大步赶来,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。时笙迎上前去,将翠红的话简要复述了一遍。楚昭禹听完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,毫不犹豫地开口:“来人,把那天晚上在偏殿附近值班的所有侍卫,全部给朕抓过来!” 命令一下,侍卫们迅速行动,不多时,便将一众侍卫押解到了殿前。
楚昭禹端坐在主位上,目光如利刃般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声音冰冷:“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如实交代,否则,休怪朕动用大刑!” 一时间,殿内一片死寂,侍卫们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这时,一个名叫李勇的侍卫,双腿开始微微颤抖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。他心中天人交战,恐惧逐渐占据了上风,终于,“扑通”一声跪到地上,声音带着哭腔:“陛下恕罪,是沐小姐勾引属下的!那天夜里,她趁我巡逻之时,突然出现,哭诉自己被人欺负,我一时心软,就……就犯下了大错。后来她又让我帮忙隐瞒此事,还威胁我,若说出去,那就是租九族的大罪,我实在害怕,才一直不敢声张。”
话音刚落,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~“皇上饶命啊,属下知道错了。”
沐瑶被押解过来,一踏入殿内,便看到李勇正跪地磕头求饶的场景。她心中一沉,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败露,再无转圜的余地,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,脸上的伪装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怨毒与疯狂。
“哈哈哈,楚昭禹,你终于还是查到了。”沐瑶放肆地大笑起来,那笑声尖锐刺耳,在殿内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,“没错,是我做的,我就是不甘心,凭什么你能和时笙恩恩爱爱,而我只能被你拒之门外?我得不到的,别人也休想得到!”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死死地盯着楚昭禹和时笙,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千刀万剐。